但她失敗了。
“趙天雄敢這么做?”她反問,話語里卻缺了底氣。
“你覺得他還有什么不敢的?”秦東反詰,“他連命都賭上了。法律、規(guī)則,對他來說還有意義嗎?”
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。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,映在柳月嬋的臉上,明暗不定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寂靜。
是柳月嬋的私人電話。
她接起電話,只說了一個“喂”字,整個人就僵住了。
“什么?!”她的聲調瞬間拔高,帶著一絲顫抖,“怎么會突然惡化?你們不是說已經穩(wěn)定下來了嗎!”
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,柳月嬋的身體晃了一下,險些沒站穩(wěn)。她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桌角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。
“我馬上過去!”
她掛斷電話,拿起外套的手都在發(fā)抖。剛才那個運籌帷幄、殺伐果斷的女總裁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慌亂無措的孫女。
“爺爺……醫(yī)院下了病危通知……”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。
“我送你?!鼻貣|站起身,拿過她手里的外套,披在她肩上。
一路風馳電掣。
趕到醫(yī)院時,重癥監(jiān)護室外已經站了幾個柳家的親戚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凝重和哀傷。主治醫(yī)生正在跟柳月嬋的父親交代著什么,不停地搖頭。
“……各項生命體征都在快速下降,我們已經用了最好的藥,最好的設備……但是老爺子的身體機能,已經到了極限。你們……準備后事吧?!?/p>
這幾個字像一記重錘,狠狠地砸在了柳月嬋心上。
她踉蹌著后退兩步,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身體緩緩滑落。她抱住自己的膝蓋,把頭深深地埋了進去。堅強的外殼在這一刻徹底粉碎,壓抑許久的啜泣聲從臂彎里傳出來,絕望而無助。
沒有人去安慰她。在這種時刻,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秦東走到她身邊,蹲下身。
“起來?!?/p>
柳月嬋沒有反應,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。
“我說了,起來?!鼻貣|的語調加重了幾分,“你爺爺還沒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