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輸了?
不。
她不能輸。
柳月嬋抓起桌上的車鑰匙,沖出了辦公室。
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找誰。她只是瘋狂地踩下油門,讓昂貴的跑車在城市的車流中穿梭,像一頭被困的野獸。
最終,車子停在了一個(gè)老舊小區(qū)的樓下。
這里和她生活的世界格格不入。空氣中彌漫著飯菜和潮濕混合的氣味。她走上狹窄的樓梯,停在了一扇掉漆的防盜門前。
她抬手,卻遲遲沒有敲下去。
她來找秦東,又能做什么?
他是很能打,可這是商業(yè)戰(zhàn)爭,拳頭解決不了七個(gè)億的窟窿。
但除了他,她再也想不到任何人。那個(gè)男人身上,有一種讓她捉摸不透的力量。
門,忽然從里面打開了。
秦東穿著最簡單的t恤和短褲,手里拿著一塊磨刀石,正在慢條斯理地打磨一把匕首。金屬摩擦的“沙沙”聲,在安靜的樓道里格外刺耳。
他似乎一點(diǎn)也不意外她的出現(xiàn)。
“有事?”他側(cè)身讓她進(jìn)來,自己則繼續(xù)低頭磨刀。
房間里陳設(shè)簡單,甚至可以說是簡陋。一張床,一張桌子,一把椅子。和她那間可以俯瞰全城的辦公室比起來,這里像個(gè)牢房。
柳月嬋深吸一口氣,將所有的情緒壓下?!傲霞瘓F(tuán)快完了?!?/p>
“哦。”秦東的回答只有一個(gè)字,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。
“銀行在抽貸,客戶在解約,董事會要罷免我。我需要七個(gè)億,在四十八小時(shí)內(nèi)?!彼米羁斓乃俣?,把情況說了一遍。
秦東終于停下了動作。他拿起匕首,對著燈光看了看鋒刃,似乎很滿意。
“所以,你來找我,是想讓我去搶銀行?”他問。
柳月-嬋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,胸口一陣煩躁。“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!你不是很厲害嗎?你不是總是一副什么都能解決的樣子嗎?”
“我是保鏢,不是神仙?!鼻貣|將匕首和磨刀石收好,走到桌邊倒了兩杯水,一杯遞給她?!澳愕臄橙?,用的是規(guī)則。在他們的規(guī)則里,你不可能贏。”
“那我就要眼睜睜看著我爺爺一輩子的心血?dú)в谝坏??”柳月嬋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?/p>
“不然呢?”秦東反問,“抱著一艘快沉的船,一起淹死?那是愚蠢,不是英勇。”
“你……”柳月嬋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她以為自己來找的是一根救命稻草,沒想到卻是一塊冰冷的石頭。她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?!拔也恍枰銇碚f教!”
她轉(zhuǎn)身想走。
“站住?!鼻貣|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