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行卓心里不痛快極了。
新府是給她掌管的,她是女主人,想要過什么日子,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?
是她非要做出勤儉的姿態(tài),要讓別人夸她賢妻。
展行卓一點(diǎn)也不認(rèn)為自己有什么問題。
是了,姚青凌做這樣的裝扮,無非是要告訴他,離開他以后,她過得更好了。
她不會(huì)求到他的面前,沒有他,她過得更滋潤。
她穿紅帶綠,打扮得花枝招展,吸引其他男人的追求。
展行卓微微瞇了下眼睛,又掃一眼藺拾淵。
藺拾淵仍是坐著不動(dòng),漫不經(jīng)心的喝著茶水,察覺展行卓看過了的目光,淡淡回以一瞥。
展行卓眼里犯起怒氣。
一介罪臣,不過是托了時(shí)局的福免于死罪。說起來,還是姚青凌救他一命;他還不要臉的黏上姚青凌,去她的店鋪討生活。
不但不要臉,男人的尊嚴(yán)都不要了。
就這種沒錢沒權(quán),一無所有的男人,姚青凌居然不排斥,留他在身邊?
展行卓深刻的覺得,這是姚青凌對他的羞辱!
男人背在身后的手,緩緩攥成了拳。
藺拾淵清冷平靜的眼,迎接著展行卓的審視。
他從軍多年,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敵意。
這位展大人,對他的敵意很深。
藺拾淵即使穿著普通布衣,可他只是坐著,身上的煞氣便透出來了,所謂的不怒自威,就是他這樣。
一陣風(fēng)吹起了風(fēng)沙,幾個(gè)人都瞇起了眼睛。
姚清冷抬起袖子遮掩,待風(fēng)過去,展行卓與藺拾淵還在不客氣地用眼神過招。
藺拾淵掃了眼茶碗,里面飄了一層灰塵,他的手腕一抖,茶水潑在身后地上,又不緊不慢地拎起茶壺沏茶,絲毫不把展行卓放在眼里。
一身最簡單的布衣,穿出王侯將相之感。
他慢悠悠道:“朝廷命官是為民做實(shí)事的,展大人是得了大官什么頭銜,逢人就要?jiǎng)e人叩拜,好大的官威啊?!?/p>
展行卓擰了擰眉,眼角余光掃到姚青凌抿著唇偷笑。
他冷聲道:“本官為民謀福祉,即將升任戶部侍郎,比起你這個(gè)毫無作為的嗜殺罪臣,如今還要在女人手底下做事,要好得太多?!?/p>
藺拾淵扯了扯唇角,看一眼姚青凌。
喲,這是在告訴她,他要升官了?
姚青凌若沒有和離,便是三品大員的夫人了。
叫她后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