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發(fā)哽,將懷里東西一股腦往前遞,“這些、這些本就是阿兄買給你的……正打算送去沈宅?!?/p>
陸伯宏不知沈家的敗落,正是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妹妹一手謀劃。
更不知她暗藏三百兩,而那兩間鋪面更是已經(jīng)改姓陸。
“阿兄,這些我不能要,你拿回去吧?!?/p>
陸昭若將那些年貨輕輕推回。
陸伯宏卻急了:“拿回去作甚?阿娘早備足了年貨,這些是阿兄偷偷攢的俸祿!”
他目光掃過她洗得發(fā)白的衣襟與憔悴面色,哽咽道,“你……你過的是什么日子……”
一滴淚砸在蜜餞油紙上。
陸昭若卻“噗嗤”笑出聲“。
“你笑甚?”
陸伯宏紅著眼,“要不……你跟阿兄回家?”
陸昭若環(huán)顧四周,拽著他的袖子拐進窄巷,墻頭積雪墜落,掩住了她附耳的低語。
陸伯宏的眼淚還掛在臉上,眼睛卻倏地亮了:“當真?”
待她頷首,他一米九的強健大個竟然跳了一下,連聲贊嘆:“小妹打小就聰慧!”
整個人眉飛色舞,哪還有半分方才的悲戚。
不過,后面陸伯宏還是把年貨塞到陸昭若的懷中,急著去巡檢。
陸昭若停在糖豌豆攤前。
原說好讓阿寶在此等候,此刻卻不見它的聲音。
她問攤主。
商販擦著糖鍋,隨手往北一指:“那貓兒方才追著個六七歲的小官人去了,那小官人穿得十分富貴,綴明珠的抹額,腰間玉墜兒叮當響,你那貓兒尾巴豎得老高,倒像認得人似的。”
“然后就跟上去。”
他忽然壓低聲音:“娘子當心,那小官人后頭跟著兩個戴斗笠的漢子,笠檐壓得極低,那眼神利得能刮肉哩!”
陸昭若瞳孔微縮。
阿寶素來機警,斷不會隨意跟生人走……
她攏緊斗篷疾步追去。
阿寶偷偷跟在外面,在拐彎處,忽覺背后勁風襲來。
一只布滿老繭的大手如鐵鉗般直取它后頸。
“喵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