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微月泫然欲泣,還想說什么,慕彥大手一揮:“罷了,多做幾身,本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(fā)生。”
雖說還有諸多疑問,可這里他不便多待,把慕懷安叫走,留下了龍依依一個。
沒有了慕彥父子,整個院子里都是她龍微月的人,她索性也不裝了,全然沒有了剛才小鳥依人的模樣。
她惡狠狠看著龍依依,哼笑道:“果然好手段,侯爺都被你哄住了?!?/p>
龍依依面不更色心不跳道:“我可沒撒謊,實話實說罷了?!?/p>
“好,劉嬤嬤,去請裁縫,給她量身打衣,記著要多做幾件?!饼埼⒃乱а狼旋X地說完,也迅速帶著人離開了。
就因為那個方士,令她此時不敢正面跟龍依依交鋒。
慕彥將兒子叫到書房,詢問了剛才的情況,慕懷安如實跟他說了一遍。
見他沉默不語,慕懷安問:“父親難道不好奇她為何要請一個方士進來嗎?”
慕彥抬眼看他,眸色深深,晦暗不明,“安兒,阿月有時候是任性了些,但不可否認的是,她對你的事還是很上心的。”
慕懷安想說,她對我上心也是因為你,然而背地里做了些什么,你又知道多少!
不過想到隔墻有耳,這句話他終是沒有說出來,也沒告訴他,龍微月讓顧家女以命續(xù)命的事,只是一貫溫潤地附和了一句:“父親說的是!”
龍微月?lián)氖虑楸┞?,從落玉軒出來便急匆匆也趕來書房。
她到的時候,慕懷安剛好出來,兩人互相點了點頭,誰也沒說話。
龍微月敲門進了書房,察言觀色,沒發(fā)現(xiàn)慕彥有什么異樣,卻仍不放心,問道:“侯爺,安兒沒說什么吧?”
慕彥倒了杯茶給她,同平時無甚兩樣:“他現(xiàn)在那個樣子還能說什么?”
聽到這兒,龍微月松了口氣,看來慕懷安還是忌憚她的,這樣的話,讓他多活兩年也不是不可,就看那個新來的識不識趣了。
“我原是聽說那個顧家丫頭是個軟性子,想著她嫁進來定會跟咱們安兒琴瑟和鳴,舉案齊眉,卻不曾想竟是個有脾氣的?!?/p>
“侯爺是不知道,我到的時候,她正跟下人們發(fā)火。沒給她準備新衣,固然是侯府沒理,但她硬是要穿成那個樣子出門,我說她幾句,她還頂撞,就跟發(fā)了瘋似的?!?/p>
“我呢又不敢跟她硬來,畢竟是新婚夫妻,怕說多了影響他們小兩口感情?!?/p>
“至于那個方士,本是我找來給咱們腹中孩兒祈福的,誰知道他直接闖了進來,還說顧家丫頭是惡鬼。那丫頭的性子怎么能忍得了,兩個人就在院子里斗起法來?!?/p>
“說到這個,我也是頭回聽說,這顧家的女兒居然還懂法術。顧元明夫婦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?!?/p>
她說了一大堆,慕彥撿著聽了些,頷首道:“這個顧元明,我在宮里倒是見過他幾次,人看著也老實,應該不敢有意欺瞞什么?!?/p>
“我也是這么想,但是……”龍微月仔細觀察著慕彥神色,見縫插針:“這丫頭的確有些奇怪,為了安兒著想,我覺得有必要試探她一下?!?/p>
慕彥將她拉到懷里,大掌撫著她隆起的肚皮,睫羽微垂,壓下一抹情緒,問:“夫人想怎么試?
龍微月沒有看到他微妙的表情變化,想了想道:“目前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讓他們父女相見,等她回門那日,做出點動靜來,看她如何應對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