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白了,要么是事情不嚴重,要么是臧洪喜忽悠自己了,他根本沒找關(guān)系問,或許沒問出來什么東西。
讓他沒想到的是,接待他的不是普通工作人員,而是市紀委書記高興言,而且只有他自己一個人,地點是在他的辦公室里。
這讓苗紅運緊張的心態(tài)稍微放松了一些,如果真想辦他,根本不需要紀委書記出面,下面的工作人員也能把他審的五迷三道。
“高書記,找我有事?”苗紅運試探著問道。
“坐吧,坐下說……”高興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,摘掉了老花鏡,視線也從眼前的文件上暫時離開,投射到了苗紅運的臉上。
“謝謝高書記……”苗紅運點點頭,靦腆的坐下,屁股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,盡量挺直了腰桿,等著高興言繼續(xù)問話。
高興言是一個老紀檢了,問問題也好,眼神也罷,再加上那娓娓道來的語氣,很容易讓人陷入到模糊的狀態(tài),因為這個談話的節(jié)奏真是太讓人舒服了,但是冷不丁一個問題,就能迅速把人從迷糊中拉回來,讓人毛骨悚然,好像是剛剛經(jīng)歷了一場催眠似的。
“你的問題很多,從你擔任縣委副書記之前就有,這些年舉報信沒斷過,我們雖然沒找你,但是問題一直在查,你看看這個表格上列的,這是我們暫時查到的,還有多少是黨和組織不知道的,希望你能補上?!备吲d言將一張紙遞向苗紅運,臉色如常,可是苗紅運的手早已哆嗦的連一張紙都接不過來了。
高興言見他這樣,繼續(xù)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,安慰他,讓他先不要著急,事情還有的緩。
高興言的意思讓苗紅運有些暈菜,表格上的這些查實的問題,可以說,這張紙上列舉的一樁樁一件件,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,有些自己都忘了,但是看了這個表格,還能回憶起來,最早的一筆,可以追溯到五年前。
“苗紅運,我想知道,你是怎么想的?”高興言問道。
“高書記,我求你了,你饒我這一次吧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我要做個好官,這些東西,我回去該退的退,想不起來的也會交出來……”苗紅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。
從古至今,權(quán)力和位置就是金磚銀磚,亙古未變。
因為權(quán)力掌握著有限資源的分配權(quán),你在那個位置上,就算是你不伸手,也會有人給你送到嘴邊喂你,張嘴,那就好辦了,不張嘴,那就換一種再試試,生而為人,總有一些東西是這個機體不具備的,那就是突破點。
“苗紅運,我希望你回去把這些東西都歸攏一下,我們沒查到的,也要列出來,這件事我會向市委領(lǐng)導匯報,另外,前幾天是不是你安排人去鄉(xiāng)下把一戶人家的樹木都給破壞了?這種事你也干得出來,你還是這個縣的父母官嗎?”高興言說到這里的時候,臉色陰沉,嚇得苗紅運差點跪下來。
苗紅運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紀委辦公室的,上了車他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褲襠里很shi,很明顯,剛剛很緊張,這會稍微放松,膀胱也放松了。
他想到了剛剛高興言說的那戶人家,立刻給臧洪喜打了電話,詢問那個叫陳勃的到底是什么背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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