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彥良自問自答,一副高人模樣,“按理說對于協(xié)助偵破案件的人,很多情況下都要隱瞞他的信息,做不公開宣傳以此來達到保護他的目的?!?/p>
“但是……”
林彥良頓了頓,繼續(xù)道:
“但這件事不一樣,應(yīng)該是涼縣這地方不一樣?!?/p>
“把你公開,反而才是對你的保護?!?/p>
“而且不止要公開,還要盡最大的力度去宣傳。”
關(guān)于這點,李二柱也想到了,他其實是想確定另一個想法。
“難道這場作秀,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?!?/p>
“你小子……”
林彥良笑呵呵道:“對我而言當(dāng)然有好處了,我這任期年底就結(jié)束了,不得做出幾件漂亮的事再走。”
“您是說您任期結(jié)束,就要離開涼縣了?”
“不走不行啊,這里面的水又深又渾,單從這件事上,你小子應(yīng)該也看出來了吧?!?/p>
“你走了,我們這些人怎么辦?”
林彥良沉默了。
關(guān)于這個問題他也想過。
別看他終于展露了鋒芒,很多人都對他刮目相看,卻只是表面而已。
等他一走,這地方該是啥還是啥。
他根本沒辦法保證那些人不會秋后算賬。
“能怎么辦,大不了把你們也帶上唄?!?/p>
這已經(jīng)是不是辦法的辦法。
知道了林彥良什么想法,李二柱心里頭多少都有點失望。
跟對方接觸這些天來看,如果說涼縣就是潭渾濁不堪的爛泥,那么林彥良肯定是里面的一尾錦鯉,跟那些個靠腐肉為生的埃及鯰還是有著本質(zhì)區(qū)別的。
不過一位錦鯉在這樣的爛泥中肯定存活不久,要么選擇跳出這潭爛泥,要么凈化這潭爛泥。
后者難度肯定比前者難上百倍千倍。
可失望歸失望,李二柱還是想確定一件事,林彥良這條錦鯉有沒有想過去凈化這潭爛泥。
“林縣長,你覺得你有沒有可能從根本上改變涼縣的現(xiàn)狀?”
“很難,非常難,難如登天!”
林彥良一連三個難,說道:“涼縣之所以難以改變,并非只是這么一小個圈子,如果能將里面的脈絡(luò)全部展開,這完全不亞于一場革命?!?/p>
此話一出,李二柱動搖了。
他原本是想著,林彥良要是有這個想法,便把那個筆記本交給他。
可現(xiàn)在即便把筆記本給了他,也等同于白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