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瓷碎裂的聲音驚得眾人一跳。
“十年整整十年,我謝桑寧在西寒掙扎求生,別說收到林家一封信、一筆錢,我連林家的一片紙屑都沒見過呢?!?/p>
“本小姐一直以為,林家是厭棄了我這個失了母親庇護,又被家族放逐的外孫女,我以為你們早就想跟我斷了這門親,所以十年杳無音訊?!?/p>
“林子淵你告訴我,我何時寫過信?我的私印長什么樣?那信又是誰送到你手上的?”
“你親眼看見是我的人嗎?!還是哪個犄角旮旯鉆出來的魑魅魍魎,頂著我的名號,干盡了吸你們林家血的勾當(dāng)!”
謝桑寧這番話如同一顆炸雷,瞬間劈得林子淵呆立當(dāng)場!
他臉上的憤怒和委屈凝固了,被巨大的茫然取代。
“沒…沒寫過信?不可能!”
他下意識反駁,聲音卻沒了之前的底氣,“那信…那信上的私印…”
就在這時,角落里那個一直沉默的林晚棠突然激動起來,她沖到林子淵面前,拼命地比畫著,焦急地“啊啊”叫著!
“妹妹!你想說什么?”林子淵抓住妹妹的手,急切地問。
林晚棠掙脫他的手,猛地跑到一直侍立在門口,此刻面色難看至極的老仆福伯面前,指著他,又做了個收東西遞東西的動作,然后再次對著林子淵瘋狂搖頭擺手!
福伯臉色“唰”地白了!
林子淵看看妹妹,再看看臉色慘白的福伯…
這些年送信收信的…一直都是福伯經(jīng)手!
難道…?!
謝桑寧看著福伯的反應(yīng)和林晚棠的比畫,心中已然明了。
她冰冷的眼神掃過福伯,如同看一個死人。
謝桑寧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涌的殺意。
她輕輕松開扶著姥爺?shù)氖?,站直身體。
“好…好得很?!?/p>
謝桑寧的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,目光定格在面無人色的福伯身上。
“看來這金陵,魑魅魍魎真不少。連我謝桑寧的名頭,都有人敢頂出來招搖撞騙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