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南姝瞧著云熙的模樣,父親的話又在耳邊回蕩。
也罷!這傷,若真叫陛下撞見,自己苛待下人的罪名便再難洗清。
終是閉了閉眼,將那點擰巴的心思壓下去。
她朝莊嬤嬤抬了抬下巴:“嬤嬤,去把圣上先前賞的傷藥取來,給她?!?/p>
轉(zhuǎn)而盯著云熙道:“本宮給你三日。就三日!三日之后,你這傷若還不好全……”她頓了頓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,“那廣樂殿,你也別待了?!?/p>
云熙雙手接過藥瓶,屈膝退下。
其實膝蓋上那罰跪的傷,前幾日用了圣上的藥,早已消得七七八八。
至于去驗秀處那回,那些太監(jiān),更是沒能碰她半分。
她不過是想借著這由頭,多挨幾日罷了。
終究不是什么體面事,能拖一日是一日。
袖中的藥瓶被攥得緊了些,云熙垂著頭往前走,嘴角悄悄挑了下。
這三日,該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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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這回機(jī)會真來了!”白芷湊過來,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。
云熙正捏著剛畫好的紙,聞言挑眉,徑直丟進(jìn)炭爐,“什么機(jī)會?”
“娘娘主動讓您去侍寢呢!這下誰也說不得您勾引陛下了,若是能懷上……”白芷越說越歡喜,想得未免太天真。
崔云熙卻忽地閉了眼。
侯府讓她進(jìn)宮,本就是為了這一日:討得陛下歡心,替崔南姝生下龍裔,待瓜熟蒂落——便是她一命歸西之時!
上一世,便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