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熙丟下斧頭,趕緊迎上去扶住她:“怎的喝了這么多?”
阿雙瞇著眼笑,舌頭有點打結(jié):“那些個小東西……想灌醉老娘?不知道老娘成家以前……就是燒鍋釀酒的?”
說著,阿雙從懷里掏啊掏——
終于掏出個揣得溫熱的白面饅頭,往云熙手里一塞。
“吃,給你……”她拍了拍云熙的肩,笑得得意,身子卻一軟,靠了過來。
剛巧壓在云熙肩頭的鞭傷上。
云熙疼得“嘶”了一聲,卻沒推開她。
她嘴角噙著點笑:白芷,你瞧,在這兒也有像你這般疼我的人,你在崔南姝跟前,可得護好自己??!
云熙把饅頭收起來,剛想把人往帳里送,又怕她這樣回去出事,只好先把她安置在旁邊的草垛上,自己轉(zhuǎn)身接著劈柴。
這一劈就到了后半夜。
云熙手上指節(jié)被磨得發(fā)紅,虎口處早磨出層薄繭。
她盯著自己的手,忽然低低地笑了聲,帶著點自嘲:“重生一世,怎的還是這么弱?”
她把斧子立在柴堆旁,走過去扶阿雙。
阿雙睡得沉,嘴里還嘟囔著,聽著像“小月”。
云熙頓住,想起前世,自己那死在腹中的女兒……
一陣風吹來,她不禁打了個寒戰(zhàn),掩下心思。
幾乎是半扶半拽,才把阿雙挪回那只夠睡她們倆的小帳篷。
云熙已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,卻還是從旁邊摸出根小樹枝,在地上劃了劃——已是第五筆,湊成個“正”字了。
在這兒已經(jīng)待了五天。
她相信,只要有念想,回宮、報仇,都指日可待!
看著草席上睡得酣沉的阿雙,云熙輕輕嘆了口氣,聲音低得像怕驚著誰:“阿雙姐,咱得撐??!這一世,總會不一樣的?!?/p>
帳外的風嗚嗚地刮,卷起地上的沙,打在帳布上,沙沙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