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呼吸后,大廳外傳來兩陣腳步聲。
一陣輕盈急促,噠、噠、噠……
另一陣則沉重有力,卻同樣在飛奔,咚咚咚!
“吱呀——”
門被猛地推開。
當先一人,正是魔玉音。
她剛沐浴過,換下了一身冰冷的鐵甲,只著一襲尋常的紫色長裙,長發(fā)披肩,少了幾分沙場的鐵血,多了幾分江南女子的溫婉。
看見大廳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,她緊繃的神情瞬間一松,眼底漾開一抹純粹的喜悅。
“大人。”
跟在她身后的,是臨海城總負責人蕭振海。
他眼窩深陷,布滿血絲,顯然是連軸轉了好幾天,可那雙腳踏進門檻時,卻虎虎生風,整個人亢奮得像一團火。
北疆大勝,百廢待興,他有的是用不完的力氣。
他喘著粗氣,拱手一拜,聲音卻洪亮。
“大人!這么晚了,出什么事了?”
項淵沒理會他們的問候,甚至沒回頭。
他徑直走向大廳中央那副巨大的沙盤,上面是整個北疆的縮影。
他的手指,重重地落在了沙盤的某一個點上。
項淵的手指,落在了沙盤之上。
這沙盤,是蕭振海耗費無數(shù)心血之作,大到山川走向,小到一處隘口,都分毫不差。
然而項淵的手指,卻無視了這些精細的標注。
指尖從北疆臨海城,拖出一條冰冷的直線,橫貫整個天元國,直抵最南端的藩王封地。
一條線,將他們浴血奮戰(zhàn)奪下的一切,都囊括其中。
然后,他緩緩開口,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要面對的,已經(jīng)不是天元國內這幫土雞瓦狗?!?/p>
“也不是北邊那些只會沖殺的魔族蠢貨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