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障（第2頁）

但也有莫名其妙的好處，例如她去看房子的時候表情太陰沉，中介愣是沒敢多說話，格外有效率地一上午帶她跑了四套房子。

“租了一套離補習班最近的，唔，早上可以多睡五分鐘?！?/p>

徐因閑靠在門框上，屋里是給她打掃衛(wèi)生的家政阿姨，屋外是她請的搬家小哥，正費勁地搬著她那一箱箱書和畫材往屋里走。

謝津的聲音隔著電話略有些失真，聽起來和現(xiàn)實中有細微的差距，“這不是很好嗎？”

徐因悵然若失，“是啊……挺好的?！?/p>

但——

藝考算不算就這樣結(jié)束了？從她學畫到現(xiàn)在七年時間，好像都在為考試那一天準備，七年里她用掉的紙摞滿一屋子，用過的筆能當柴燒幾個月，顏料更是能效仿王羲之染個墨池出來。

“因因，以后會更好的，”謝津的聲音低低的，像是在睡前講一個已經(jīng)有結(jié)局的童話故事，“你會考上全國最好的美院，學你喜歡的專業(yè)，進你想去的工作室，最大的煩惱是早八起不來床和今天去食堂吃什么好。”

徐因歪著頭聽完，問他，“那畢業(yè)后呢？據(jù)說現(xiàn)在美術(shù)生畢業(yè)即失業(yè)，最后的歸途是馬路牙子上給人削甘蔗?！?/p>

謝津思考了一下，“那到時候我聘你給我做助手，不過燕美的畢業(yè)生失業(yè)率沒這么高吧？對了因因，你有沒有想過考研？”

徐因：“……”

饒了她吧，她高考都沒考完呢，謝津就給她安排到考研了！

“謝謝，但不想?！毙煲蚶淠鼐芙^了他。

謝津很遺憾，“那好吧，到時候你改主意了再說?！?/p>

徐因的指甲抵著手機屏幕，間歇性焦慮又犯了，問謝津說：“那……你說我要是沒考上燕美，要怎么辦？我真的不想留在家里復讀。”

謝津嘆了口氣，“我去考研。”

徐因彎了下嘴角，“我會在力所能力的范圍內(nèi)挑個好學校的?！?/p>

“我努力考?！敝x津說：“原本想激勵你考燕美，現(xiàn)在想想還不如我自己努力?！?/p>

徐因：“？”

徐因：“你這個保送上燕美的有什么資格說這話？”

謝津收了笑，講：“所以你要好好加油，否則我就真的只能去報考研班了?！?/p>

徐因嘴貧了起來，“這不好事嗎？活到老學到老?！?/p>

“哈？你嫌棄我年紀大？”

徐因受不了他，“你不要擅自添油加醋好不好？我哪里說你年紀大了?！?/p>

謝津語氣里收不住笑，硬和徐因在這里演，“分明就是，你們補習班里可都是同齡人，萬一”

徐因打斷他的話，幽幽講：“沒有萬一，大家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，你還要慶幸比我大兩歲，否則我只會覺得你搶了我的名額。”

謝津沉默良久，半晌后他說：“因因，有沒有人說過，你心xiong略沒有那么豐盈？”

徐因：“……罵我心眼小請直說，不必這么拐彎抹角?！?/p>

目前謝津還沒有這個膽子，否則他怕就徐因這個脾氣，能暗地里記他十年。

“沒有這回事，”謝津轉(zhuǎn)移了話題，“你那邊收拾的怎么樣了？周末我有空，方便過去嗎？”

徐因被他突然放雷炸得發(fā)懵，“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