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完便退下了。
宋嬤嬤憂心忡忡:“姑娘,咱們要不要去???前些天剛下了大夫人的臉面,這會子又邀請?jiān)蹅內(nèi)ベp梅宴。老奴瞧著心里慌……”
她緊緊抓住虞扶音的袖子,“姑娘,咱們告?zhèn)€病,不去了吧?!?/p>
“告病倒不必?!庇莘鲆襞呐乃螊邒叩氖直?,安撫道,“我也許久沒有出門了,去看看美景也好?!?/p>
想必此時(shí)賞梅宴的帖子已經(jīng)送到了英國公府。
不知道上官姝會不會去。
據(jù)說她愛梅花,在京城的時(shí)候,每年都會去沁園賞梅。
大伯母這才刻意選擇在沁園辦了這場宴席吧。
虞扶音從匣子里取出一張謄寫的嫁妝單子,這是裴洺今天讓人送來給她的。
上面登記的金銀玉器,珍稀古玩,不計(jì)其數(shù)。
好多都是價(jià)值連城的收藏品。
她思忖了一會兒,問道:“嬤嬤,我攢下的私房錢還有多少?”
“回姑娘,現(xiàn)銀約莫七八百兩是有的。”
虞扶音指了指梳妝臺上堆成小山的梳妝盒。
“將我那些珠釵玉器,挑些能賣的,都賣了,”虞扶音指尖在桌沿輕點(diǎn)兩下,“去珍寶閣賣,然后換些銀票回來?!?/p>
“都賣了!那估計(jì)也有千兩銀子!”宋嬤嬤倒抽一口冷氣,瞪大了眼睛,“姑娘要這么一大筆銀錢做什么?”
“我自有用處?!庇莘鲆糁缓唵蔚?。
宋嬤嬤張著嘴,把話咽了回去。
她看著姑娘神情自若地坐在燈下看書,烏沉沉的眸子映著跳動的火苗。
心口忽然跳得厲害。
自打姑娘決定不去南邊后,整個(gè)人像換了筋骨似的。
以往姑娘雖然也有些慧才,但畢竟還是個(gè)十八歲的小女娘,什么事都會同自己和阿梨商量著來,甚至有時(shí)候還會去找大夫人和大小姐商量。
如今,姑娘眼看著和大房疏遠(yuǎn),也沒有怎么和她們商量事情了。
似乎在姑娘平靜的表面上,有股藏在深處的勁兒。
像一條盤踞在河底的暗流,似乎在等著什么機(jī)會,好噴涌而出。
宋嬤嬤應(yīng)了個(gè)“是”,默默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