鳴棲肺腑之中吸入一口涼氣,平復了渾身的燥意,百無聊賴地踢動地上的石子,什么也沒說。
容珩于遠處,看完了全程。
青年衣袂翩翩,默不作聲地轉動指尖的戒指。
輕聲道:“走吧,回大周。”
眾人動身。
一路悠悠,與來時忐忑的心境截然不同,似乎更為沉重。
五公主合攏了馬車的窗戶,有些擔心地望著四公主。
四公主恐怕是他們之中最沉默的人了。
他們回來的那一日,四公主原本來興沖沖地去尋五皇子容闕,沒想到卻對上了容珩冷淡的拒絕。
她從容時處得到了前因后果,一時之間竟不能接受,在行宮大吵大鬧,指著容時的鼻子罵:
“怎么可能,定然是你們胡說,我兄長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!”
可東魏王落馬是不爭的事實。
四公主硬是逼著容時帶她去到采珠場,定要拆穿他們的謊言。
都是污蔑
一定是容珩他們欲加之罪!
當她親眼看到那些數(shù)都數(shù)不清的尸骸的時候
她所有的希望,所有的篤定,瞬間崩塌!
四公主失魂落魄地跌落在地,心口處酸脹疼痛,絕望地滾出淚水。
失魂落魄回來之際,她無助地站在容闕的囚籠面前。
容闕睜開了眼睛,她只問:“為什么?”
那時容闕看到如此絕望的四公主,有一瞬間的后悔,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:
“不要問,淳兒,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?!?/p>
容淳慌了神,她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兄長。
這是她自小溫柔自小護著她的兄長嗎?
這是她那謙遜和善聰慧溫良兄長嗎?
為什么這么陌生!
為什么會是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的罪魁禍首!
她似被抽干了靈魂,行尸走肉般地不哭不鬧,將自己悉數(shù)封閉,直到今日。
五公主端起一碟糕點,勸她:“四姐姐,你好歹也吃一點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