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大而殘破的樹身,就那樣無力地漂浮在冰冷的混沌中。
那堆破爛的樹枝,那截焦黑的樹干,簡直就是被隨意丟棄的垃圾。
誰能想象,這竟是曾威震洪荒,位列十大混沌魔神之一的空間魔神,楊眉!
輸了。
他輸了,輸?shù)萌绱藦氐祝绱说摹涿睢?/p>
他不是輸給了老對手羅睺,也不是敗給了道祖鴻鈞,更不是如宿命般被盤古斬殺。
他,堂堂的混沌魔神。
竟然被一個他眼中的洪荒螻蟻,打得身受重創(chuàng),瀕臨死亡!
若非混沌魔神之軀足夠強(qiáng)大,若非空心楊柳的生命力堪稱不死不滅。
剛才那一道道融合了數(shù)十種法則的劍光,足以讓他當(dāng)場形神俱滅!
他無法接受這個結(jié)果。
他更無法理解,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!
此子……
此子究竟是什么來頭!
憑什么?他憑什么能將數(shù)十種大道法則融合到這種地步!
盤古當(dāng)年,也不過是力之法則的極致啊!
就在楊眉的神魂在痛苦與悲憤中哀嚎,在屈辱與不解中沉淪之時。
一道身影,無聲無息地出現(xiàn)在他殘破的楊柳樹干上方。
那身影并不高大,卻投下了籠罩他整個真靈的陰影。
吳天。
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,目光冰冷地俯視著腳下這曾經(jīng)的混沌巨擘。
那眼神,沒有勝利的喜悅,沒有斬殺大敵的快意,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。
平靜,死寂。
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,在俯瞰一粒無關(guān)緊要的塵埃。
一個聲音再次響起,穿透了混沌,直接在他的神魂中回蕩。
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、天地傾覆般的重量。
“臣服。”
“或者,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