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天放皺起眉頭,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,“哦……我想起來了,五年前那個殺人案?!?/p>
“案子不是早就破了嗎?”
“證據(jù)確鑿,兇手也伏法了,鐵案一件?!?/p>
“我為什么要破壞一個鐵案的證物?這不合邏輯嘛?!?/p>
“對了前幾天我倒是讓他去物證室附近看看,因為那邊線路老化好幾次跳閘,我怕影響證物保管。”
“讓他去檢修一下電路這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至于他自己手腳不干凈想偷東西,那是他個人品質(zhì)問題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這番話,說得滴水不漏。
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干干凈凈,還把臟水潑回給了王虎。
張劍鋒心里罵了一聲“老狐貍”。
他拿出平板,播放了一段王虎的口供視頻。
視頻里,王虎聲淚俱下:“是馬局……是馬天放局長……他讓我必須毀了那個柜子里的東西……必須!”
馬天放看著視頻,臉上毫無波瀾。
等視頻放完,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:“屈打成招,或者,許諾了什么好處吧?”
“張隊,你們刑偵隊辦案的手段,我比你清楚。”
“一個人的口供,能當證據(jù)嗎?這是孤證。”
張劍鋒又拋出幾份證人證言。
“有物證室的同事反映,最近一段時間,你多次以各種理由,異常關(guān)心趙明遠案的物證保管情況。”
馬天放嗤笑一聲:“關(guān)心下屬單位的工作,不是我分管領(lǐng)導的職責嗎?”
“這也算異常?那我要是不管不問是不是又該說我瀆職了?”
無論張劍鋒從哪個角度進攻,他都能找到話術(shù)來搪塞。
審訊,陷入了僵局。
張劍鋒靠在椅背上,雙手抱胸,靜靜地看著馬天放。
他知道,對付這種老油條,常規(guī)的證據(jù)和心理壓迫,效果不大。
王虎的口供,是突破口,但不是致命一擊。
馬天放心里算得很清楚,只要他死不承認,單憑一個從犯的口供,很難給他定死罪。
最多也就是一個領(lǐng)導責任,處置失當。
他背后的人,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撈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