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了然了,起碼我讓他以為他懂了。他覺得我恐婚,所以才要跑。
“下個月末學校組織去看瀑布?!彼w貼地主動換一個話題,“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看瀑布——我以為我聽錯了,這群人間精英真是沒東西看了要看瀑布?我最討厭看這些山川河流和名勝古跡,尤其那些特意在黃金周去湊熱鬧的人無一例外都是shabi。但現(xiàn)在我也變成一個shabi,我吞下那口蘿卜,毫無猶豫地點頭:“我要去?!?/p>
他細致地幫我把芥末擠到蝦滑上:“其實你回這里住也好。下周我好忙,還在想怎么放你一個人在家里,結(jié)果還沒說,你就先跑掉了?!?/p>
“下周有什么事?”
“下周——”他講得很慢,故意要我看出來他在想借口?!跋轮芪乙獛蛯W生看論文?!?/p>
“我也當你的學生。”我沒頭沒腦地說,“你幫我看論文。”
“好啊。”他又那樣笑了——甜蜜的,寵溺的,順從的,把我當成他唯一的寶貝那種笑。他好漂亮,我要不行了,他要對我做什么我都愿意。
我們還沒真正分手就復(fù)合了,比之前更加甜蜜。我把我們的春游計劃告訴了范世朝,實際上是想要對他打探,要知道那天他們除了吃關(guān)東煮還做了什么。
很明顯他不太愿意和我講實話,更加證明他心里有鬼。這種感覺就好像嚴栩安是一塊蛋糕,不屬于我們之中的誰,但我們又都想要偷偷分上一口。
范世朝問了我們要去的地方,他整天無所事事,要去哪里就去哪里。他思忖片刻后說要和我們一起去,我們乘大巴,他開車去追我們。他新?lián)Q了車,正愁沒有地方顯擺。
我當時沒說,其實我有點羨慕他。我們差了四歲,他于情于理都應(yīng)該比我像大人。我偏偏一整晚都沒想通,執(zhí)拗地認為他看起來比我有能耐是因為他會開車,我也要去學。
因此這變成我回國以后第一次給我媽媽打電話,撒嬌問她要錢買車。買輛十幾萬的小代步就行,實在不行二手的也可以。她不知道我買車要干什么,也不太關(guān)心,當然她也不知道我玩機車差點把自己玩死的事。只假裝天真爛漫地問:十幾萬是多少美元?我不懂哦,我叫他和你說。
然后換成她的男朋友接我的電話,我們一致在討論十幾萬能買到什么樣的車。他無比推薦我買二手,只要注意一點,要小心別買到拉過死人的。最后他再次開口邀請我來澳大利亞度假,我嘴上說一定會去,心里在嘆氣:還是算了,我媽媽不會愿意看到我的。
我去報名了駕校,教練夸我上手很快,我沒敢說是因為我早就無證駕駛過,走街串巷如無人之境。中間嚴栩安來接過我一次,站在門口像個電影明星。教練問我他是誰,我有點心虛地答:“我他是我哥哥?!苯叹毾赛c頭再點煙:“長得是很像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