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自是沒有多問,畢竟岳宗晟沒有講也定有自己的理由,心里雖疑惑但也知道這估計是不得不去的,一去或許就知道來人的目的了。
提著藥包,路介川徑直去了客棧。
注意到路介川的傷,孟卓進(jìn)門就扶路介川坐了下來,“你受傷了?茶樓的事?莫影不是去保護(hù)你了嗎?”“小傷無妨,你那邊怎么樣了?”“算是順利,且看廷尉司那邊怎么處置。
不過真沒想到這個聶樓半路跳出來還殺了人,原本我們只是派了幾個人手想趁亂挑事,到足以引起民憤的程度便收手。
”路介川皺了皺眉,“靜觀其變吧,現(xiàn)場動手的還有其他人,后面我們可以先按兵不動。
這個馮毅不是我們的人,你們原本打算怎么處理他的?火著了可不論你是點火的還是澆油的,他是無辜的。
”孟卓看向路介川,嘆了口氣,“說實話,我們確實沒考慮他會怎樣,我們的本意就是點到為止,沒想傷他,這樣出了一條人命著實可惜了。
”路介川卻沒從孟卓眼里看出有多可惜,也只是沉思不言。
像是看出了路介川的心事,孟卓安撫道,“阿川,你比你二哥心軟,如果是他,從來不會問我這種問題,他只會看結(jié)果。
我說這話不是指責(zé)你的意思,可你要知道,我們既然來到這里,選擇了這條路,就必然會造成流血和傷亡,多少年了,來了這里我們就已沒有回頭可言,如果你……”“多謝,孟叔,我明白,我有自己的決定,早些休息吧。
”路介川搖了搖頭,送走了孟卓,獨自在房里沉默許久,到深夜才想起來喝藥。
其實早在路介川踏入新陳之前,他就有了選擇,也深知走下去會牽扯很多,可他有要完成的承諾,有想要追尋的真相。
這幾日岳華綺照常去學(xué)堂上課,路介川在客棧養(yǎng)傷未出過門,齊延則在茶樓之事后便稱病告假,一直待在齊府里。
茶樓的事鬧得不小,本就是消息靈通的地,別說這次發(fā)生的還是命案,一傳十,十傳百,玄州的百姓都等著這樁案子的結(jié)果,看聶家的小公子究竟會落個什么下場。
可廷尉司的宣判卻讓眾人都驚掉了下巴。
聶家公子聶樓殺死馮毅一案,據(jù)聶樓交代是馮毅先持刀動手,自己只是拔劍想擋卻誤傷致死。
而據(jù)在場證人之證詞,屬實。
最終廷尉司代聶家與馮毅家人交涉后達(dá)成一致,聶家賠馮家二十兩銀子,并且包了馮毅的安葬費,聶樓拘禁三月,裕名茶樓的老板問責(zé)受處。
這事引得眾人議論紛紛,證人是誰不知,馮家又不站出來說話,如何達(dá)成一致不知。
只知道聶樓殺了人卻只用賠錢和蹲三月的牢獄,三月過后他便又可以出來橫行霸道是真。
這事是實打?qū)嵉匾鹆吮姸嘧x書人和尋常百姓的不平,甚至有馮毅的同窗組織了起義,在玄州大街控訴不公,要求廷尉司公開細(xì)節(jié),讓百姓知道真相。
可廷尉司始終堅持以秉公辦事,細(xì)節(jié)家屬不愿透露為由拒談。
然而,宮里的一道諭令打破了這場紛亂。
經(jīng)過調(diào)查,馮毅被讒言蒙騙,質(zhì)疑科考公正性,當(dāng)眾持刀心懷不軌,大放厥詞污蔑朝廷。
廷尉司審理無誤,若再有替馮毅說話者視為同謀,若有人檢舉可得賞賜。
此令還特意強調(diào)了新陳選官制度向來公正公開,一視同仁,這一次的科考中便有非士族出身之人中選。
如此一來,百姓聽一是一也覺得有些道理,仍舊選擇信任朝廷,也不想惹禍上身,此事的熱度便小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