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順年剛過十六,因為家里的田收成不好,哥哥又被趕去做苦力,為了交上田稅,他便去找了章玄,和他簽了契,成為了章家的佃戶,不僅要幫章家耕地種田,還要在章家做勞役。
聽莊順平的媳婦柳萍說,她每次見莊順年回家來都是疲憊不堪又消瘦的樣子,好幾次甚至暈倒在門口。
“順年他定是被這章家騙了,不知簽的什么契!直到前段時間,章家派人來說,順年他做工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摔下來,死了。
”莊順平抹了抹眼淚,繼續(xù)道,“我們想帶回順年的尸體,他們說,在章家做工的章家會埋了,怎么都不肯讓我們見!”章家的態(tài)度讓他們懷疑莊順年不是自己摔死的,而是另有隱情。
所以才想出這招來想讓章家做賊心虛,指不定他們能順勢找到埋莊順年的地方。
默默待在一旁角落里的黑衣男子始終沒有吭聲,岳華綺將目光轉(zhuǎn)向他。
此人身形瘦弱,皮膚白皙,手上也沒有常年干活的痕跡,“這些方法是你教他們的吧,你假扮道士是為何?”那人卻沒有回答,反倒好奇地問道,“姑娘,你是如何看出是我假扮道士的?”“對啊華綺,你怎么判斷出他就是假冒道士的人?”齊延也湊過來問道。
岳華綺指了指男子的手,“畫符會常用到朱砂,朱砂不易洗凈,而他的指縫和關節(jié)處都有朱砂殘留的痕跡。
我對氣味算得上敏感,他身上有香火氣味,想必是多日焚香沾染上的。
”齊延輕輕鼓掌,“厲害啊華綺,不過夜里這么黑,你這都能看到嗎?”“這是我的眼疾導致的,未發(fā)作時,我的雙眼在夜晚視物能力會好些。
”“啊,那發(fā)作了會怎么樣?你現(xiàn)在沒事吧?”齊延也是家干的這等令人嗤之以鼻之事,我要幫他們討回公道。
”蔣海林雖然外表看著有些怯懦,說話做事卻不像個懦弱之人。
“那這些鬧鬼的把戲皆是你想的了?接連幾日下來沒什么收獲嗎?”蔣海林嘆了口氣默認。
“那些是我從出門在外看的話本里學來的。
這兒的人大多沒讀過書,也迷信得很,很容易就信了。
鎮(zhèn)上信的人多了,那有冤魂之事便也是真的了。
至于扮作道士,也是因我曾在道觀中待過一段日子,跟著道士學了些東西。
”據(jù)他們交代,原本打算先由鬧鬼之事引發(fā)百姓的恐慌,再找?guī)讉€兄弟扮成道士取得大家的信任。
若是章玄也信了,說不定會找他們來排憂解難,那離真相就會近些。
“可關鍵是,章家還是半信半疑。
雖說讓我們搬進了院子住下,可只說讓我們幫忙在鎮(zhèn)上驅(qū)邪,其他什么也沒說。
如今我們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”蔣海林默默低下了頭。
既沒有心虛地去埋尸處查探,也沒有讓“道士”去府上驅(qū)邪除鬼,那便是這些鬧鬼的戲碼還沒有完全讓章家害怕。
路介川思索后緩緩開口,“既然讓你們住了下來,也證明他們并非全然不信。
那接下來要做的,就是讓章家完全相信,相信這是莊順年的冤魂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