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喬冉冉依偎在沈知許懷里,對她輕輕揮手告別的姿勢。
精神病院的鐵門在身后重重關(guān)閉。
溫梨初被兩個穿白大褂的護工夾在中間,走在狹長的走廊上。
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酸臭味,墻壁上的綠色油漆剝落成奇怪的形狀。
“患者溫梨初,27歲,診斷為急性應(yīng)激性精神障礙伴暴力傾向。”
“沈主任特別囑咐,需要密切觀察和積極治療?!?/p>
溫梨初被帶進一個六人病房。
其他五個病人有的蜷縮在角落喃喃自語,有的對著墻壁不停磕頭,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在撕扯自己的頭發(fā)。
唯一一張空床的床單上沾著可疑的黃色污漬。
“我要打電話?!?/p>
溫梨初轉(zhuǎn)向醫(yī)生。
“我有權(quán)聯(lián)系我的律師。”
醫(yī)生推了推眼鏡,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。
“治療期間患者通訊權(quán)暫時中止,這是沈主任簽署的協(xié)議?,F(xiàn)在,請換上病號服,我們需要做個初步評估?!?/p>
所謂的評估,是一連串荒誕的問題和身體檢查。
溫梨初被迫脫光衣服,被不同的人觸摸、翻看,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標本。
最后,他們給她注射了一針不明藥物,冰涼的液體進入血管后,世界立刻變得模糊而遙遠。
第一天晚上,溫梨初是在半夢半醒間度過的。
藥物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,但隔壁床女人整夜的尖叫又讓她無法真正入睡。
凌晨時分,一個護工粗暴地搖醒她,塞給她兩片白色藥片。
“吃掉。”
護工命令道。
“這是什么?”
溫梨初的聲音因為干渴而嘶啞。
護工沒有回答,只是捏住她的鼻子,等她張嘴呼吸時將藥片扔進去,然后灌下一
大杯冰水。
溫梨初嗆得直咳嗽,藥片卻已經(jīng)滑入喉嚨。
半小時后,她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,眼前閃過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