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現(xiàn)在去請大夫,豈不是辜負(fù)了姨母一片心意,讓旁人知曉,姨母還得擔(dān)上一個不滿圣上賜婚的罪名。”
蕭意綰在后面聽的想鼓掌,這少女有幾分心機(jī)啊,薛母若是在今夜出事,日后提起來薛昱修肯定會怪在她身上。
但要是不請大夫,新婚之夜,新郎一夜不歸,次日她必定會成為府中笑柄。
蕭意綰挪步上前:“侯爺,不如讓妾身為婆母把把脈?”
床上的薛母和少女林倩倩同時朝出聲之人看去。
蕭意綰身著一身火紅的嫁衣,手持鴛鴦團(tuán)扇,一張鵝蛋臉端莊又嬌矜,尤其是那雙杏眼,瞳孔似珍珠又亮又圓,大抵是哭過,眼尾好似染了一層胭脂極惹人憐愛。
林倩倩暗暗掐著手心,不爽地哼了聲:“表哥,這就是你那二婚妻子啊,她會把脈嗎?別到時候誤了姨母的病?!?/p>
薛母:“對呀對呀,我腰疼頭疼,肯定是生你的時候月子沒坐好,老毛病了,她一個小丫頭哪里會看這些病?”
蕭意綰抿唇一笑:“婆母放心,兒媳自幼學(xué)醫(yī),雖比不得宮中御醫(yī),但是與平常大夫相差不多,尤其是針灸按摩這一塊,我學(xué)的可好了,你這樣的病其實就是血管受不得寒的問題,只要扎上幾針就能大好?!?/p>
“什么,還要扎針!”薛母瞪大眼睛。
她可見識過大夫扎針的手段,頭上密密麻麻的,看著就恐怖!
她趕忙收回手:“我不扎,我就是些小病,歇歇就好了……”
蕭意綰不贊同:“婆母,小病積大病,怎能拖延?您快伸手,兒媳給您把把脈,對了,兒媳還帶了針灸用的針,您看?!?/p>
她示意貼身丫鬟拿出銀針,打開擺放在床頭。
細(xì)長銀針在燭火下似散著寒意,薛母一個激靈趕忙收回手,往床里面扎了進(jìn)去。
“哎呦我滴娘,這么長的針,我沒病,我真沒病,趕緊拿走,我就是裝的……”
林倩倩瞪大眼睛:“姨母!”
薛母聽到外甥女的聲音,這才想起兩人要阻止兒子與那狐貍精洞房來著。
可這些針看著就恐怖啊,她又不是真有病。
正當(dāng)她猶豫之際,薛昱修沉著臉打斷這場鬧?。骸靶辛?!”
場面立刻安靜下來。
林倩倩眼眶忍不住蓄上了淚,她不是怕薛昱修看出自己算計,而是怕自己算計不成。
蕭意綰則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,似在等薛昱修決斷。
她并不是土生土長的閨閣女子,并不會像這個時代的女子一樣以夫為尊。
薛昱修今日明知薛母和他表妹設(shè)局,還要順著兩人羞辱她,那這個男人還不如她前夫有擔(dān)當(dāng)。
薛昱修看向蕭意綰:“你先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