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協(xié)理六宮”他頓了頓,“皇后體弱,麗嬪不堪大用,后宮事務繁雜,正需你這樣的貼心人幫朕分憂?!?/p>
昭衡帝握緊她的手,“你且安心養(yǎng)好身子,待你康復,這協(xié)理之權(quán),便是你的職責?!?/p>
昭衡帝還欲再叮囑幾句,就聽馮順祥在外間輕聲稟報:“皇上,瑾貴妃娘娘,裴御醫(yī)在外候著,欲為娘娘請脈?!?/p>
昭衡帝聞言,便對水仙溫聲道:
“朕前朝還有些緊要政務需處理,你好生讓裴濟川看看。晚些時候,朕再來看你。”
他俯身輕吻在水仙的臉頰,才起身離去。
昭衡帝一走,裴濟川便恭敬地走了進來。
他如今已是正八品御醫(yī),身著嶄新的青色官袍,氣度沉穩(wěn)了許多。
“微臣參見貴妃娘娘?!?/p>
“快免禮?!?/p>
水仙示意他近前。
裴濟川這才上前,仔細地為水仙診脈。
良久,他才收回手,“娘娘感覺如何?”
水仙微微蹙眉:“醒來后,只覺得渾身乏力,仿佛精氣神都被抽空了?!?/p>
這種極度的虛弱感,是上一世誕子時未曾有過的。
裴濟川面色沉重:“此次產(chǎn)后血崩,兇險異常,雖性命得保,但氣血損耗之巨,遠超尋常產(chǎn)婦。”
“娘娘必須精心調(diào)養(yǎng),萬不可操勞,否則恐落下病根,影響壽數(shù)?!?/p>
水仙輕聲問道:“我記得,你說過我體質(zhì)特殊,按理說生產(chǎn)應比旁人順利才是為何這次會突發(fā)如此兇險的血崩?”
提到這個,裴濟川臉上也浮現(xiàn)出困惑。
“回娘娘,這正是微臣百思不得其解之處?!?/p>
“自娘娘有孕,您的一切用物,微臣無不親自查驗,銀珠更是加倍小心。按理說,絕無可能讓任何陰毒之物近娘娘的身!”
他輕嘆一聲,繼續(xù)道:“微臣事后反復推敲,娘娘血崩加劇,應與一味名幽曇花的藥物有關(guān)?!?/p>
“此花藥性極其溫和,它單獨使用,長期接觸,對孕婦并無明顯害處,甚至有些滋補安神之效?!?/p>
“但一旦孕婦在生產(chǎn)時口含參片,這幽曇花便會與參片藥性相激,化為劇毒!它會猛烈催發(fā)氣血,造成不可控的大出血!”
“微臣曾在一本雜癥錄中見過類似記載,大膽用了定坤丹強行扭轉(zhuǎn)藥性對沖,這才保下了娘娘的性命!”
他垂眸細想。
“微臣至今想不通,娘娘是通過何種方式,長期接觸了這幽曇花?它雖不算罕見,但也絕非宮中常用之物?!?/p>
“銀珠!”水仙的聲音帶著冷意,“傳我命令,自今日起,你親自帶人,將永樂宮從上到下仔細搜查!”
“任何可疑之物,都不許放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