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隊書記沉吟片刻,瞄了一眼不爭氣的白連凱,無奈開口,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
白映雪看話中留有余地,心中一喜,“書記您放心,我們的要求絕不過分,只要將家產(chǎn)平分給我們一半就行?!?/p>
“田地房產(chǎn)我和我媽也帶不走,就不要了,折現(xiàn)給我們,加上家里現(xiàn)金的一半?!?/p>
“哎喲喂,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!這不肖子孫喲,不管老太婆我死活喲!”白老太一聽要錢,又開始哭天抹淚。
大隊書記被吵得頭疼,嫌棄地看了看白老太,這整個村里就數(shù)她最能撒潑打滾耍無賴。
可耍臭無賴也要看對誰耍。
原本他還想為白連凱遮掩一二。
可這軍區(qū)的人都來了,接的還是曾明瓊。是不會聽白家人胡扯,任由他們欺負人的。
更何況,這本來就是白連凱的錯,怪只怪他管不住自己那顆向往自由的心。
“成,那就按你說的做。”大隊書記思量片刻,便點頭同意。
“書記真是明察秋毫,是非曲直一眼就能看透!之前就聽我媽提起,說您堅持原則、明辨是非,給大家樹立了公正嚴明的好榜樣,我們都應(yīng)該向您學(xué)習(xí)!”
“正好今天書記您來了,還請您做個見證。避免日后因為錢財發(fā)生羅爛?!?/p>
白映雪的一番話把大隊書記哄得嘴角直翹,再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怕被拒絕。
“好好好,白老大,看看人家的覺悟!你都不如你閨女!”
“只是……你們要分家,得請白家的老太爺過來。白紙黑字寫清楚,我可以幫忙做個見證。”
“我我我,我去請!”外面看熱鬧的人群中,一個小青年飛奔出院外。
沒過一會兒,白家老太爺就被請來了。
白老太爺今年七十五,后背略微佝僂,走路雖慢了些,但耳聰目明,眼中閃著不易察覺的精光。
待老太爺走進門來,白連凱忙搬來一把椅子,讓老爺子坐下。
“怎么回事兒!老大家的,聽說你和你媳婦兒要離婚?”白老太爺敲了敲煙桿,深深吸了口旱煙。
“老大媳婦兒,身為長輩,我得說你幾句。這自古以來,女人嗎就應(yīng)該在家相夫教子,伺候公婆,洗衣做飯。誰家沒個磕磕絆絆的時候,夫妻之間哪有啥過不去的坎?
老大他是被人冤枉的,你應(yīng)該站在他身邊相信他!鼓勵他!你在這個時候選擇和他離婚,這不是落井下石嗎!”
“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?!痹鳝傃劾锶嗖坏蒙匙?,多一分鐘她都不想待。
白老太爺停頓片刻,接著說:
“既然你們都把事兒辦完了,那我就不再多說。只是聽說,你居然還想要分家?”
曾明瓊大大方方地站在那,說出的話擲地有聲,“沒錯,我要分家!”
白老太爺吐出一口煙圈,煙桿嗑得“咚咚”響,“家門不幸家門不幸?。?!我們白家怎么娶了你這樣的刁婆娘!沒良心就算了,還要將人逼到絕境,歹毒心腸??!”
“今天我也明白的告訴你,這個家,分不了!
你婆婆還在呢!家里還有幾個兄弟妯娌,你只是和老大離婚,這個家就算分也輪不到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