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湯匙,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。
他一言一行,都有一套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分寸。
……
我吃完晚餐立刻去換衣服,然后便提出回家。
“我送你?!?/p>
他拿起車鑰匙,跟我解釋:“這一帶不好打車?!?/p>
想到我自己的車還壞在拘留所車庫,我便沒跟他客氣。
車子駛離別墅區(qū)。
剛上主干道,沈宴州睨著后視鏡,輕慢的笑了下,“你丈夫還挺執(zhí)著的?!?/p>
我微微一怔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后視鏡里,顧時序的那輛黑色邁巴赫竟然還跟著我們。
難道他這幾個小時,一直都沒有離開過?
我心里暗罵一聲神經(jīng)病、變態(tài)!
“沈律師,抱歉,您不用搭理他?!蔽覍擂蔚?。
沈宴州并沒有計較顧時序的所作所為,快到我家樓下時,對我道:“給你一個忠告,尊重他人命運。如果你哥真的做了竊取商業(yè)機密的事,那他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,你沒必要這樣奔走?!?/p>
我道:“他是被蘇雅欣迷惑的。我哥雖然沖動,但他不是壞人,他一個人絕對做不出這種事?!?/p>
沈宴州笑了笑,沒再說話,仿佛在無聲地嘲諷我‘執(zhí)迷不悟’。
我苦澀地開口,聲音低低的:“板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會知道疼。您不了解我的童年,如果沒有葉家,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孤兒院了。我媽媽……也撐不到現(xiàn)在。”
沈宴州靜靜的聽我說完,側(cè)頭看了我一眼,道:“你說的對?!?/p>
他表情很平靜,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,仿佛真的理解了我的執(zhí)念。
我驚訝。
無往不勝的沈律師,竟然沒有反駁我,而是認可了我的想法。
他的車在我家樓下停下。
見他也準備下來,我連忙道:“您不用送我。今天,真不好意思,耽誤了您休息?!?/p>
沈宴州還是下了車,瞥了眼不遠處那輛黑色邁巴赫,道:“我看著你上去。”
我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以顧時序的脾氣,估計沈宴州一走,他就能從車里出來把我強行帶走。
所以,沈宴州才站在這兒等我上樓再走。
我感激的跟他道了謝,連忙走進樓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