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,云舒?”他走到床邊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,“可是身子不適?”
若在從前,我定會沉溺在他這片刻的溫柔里,無法自拔。
可如今,這張俊美的臉在我眼中,比惡鬼還要可憎。
“許是天氣燥熱,沒什么胃口?!蔽掖瓜卵垌?,避開他的視線。
陸景淵,順勢端起那碗蓮子羹,用銀匙輕輕攪動,柔聲勸道:
“越是天熱,越該喝些清涼的。這是白芷的心意,你嘗嘗,喝了降降火,待會兒就有食欲了?!?/p>
白芷也慌忙附和:“是啊,夫人。這蓮子是奴婢一顆顆親手剝的芯,一點(diǎn)兒也不苦?!?/p>
二人接連勸我的樣子屬實(shí)反常,似乎更印證了我心中所想。
而我的心里,逐漸有了盤算。
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讓人奪取屬于我的任何,也絕對不會讓這對奸夫淫婦好過!
但是首先,我不能打草驚蛇。
我抬起頭,對他露出一個溫婉的笑,主動伸出手,“夫君說的是,那我就嘗嘗?!?/p>
陸景淵的眼中劃過一絲滿意,親自將碗遞到我手中。
我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,一勺一勺,將那碗飽含著惡毒與陰謀的蓮子羹,盡數(shù)喝了下去。
看著二人松了口氣的樣子,我垂眸,掩下眼底的殺意。
不急,要放長線,才能釣大魚。
接下來的兩日,我對白芷更加親近。
白芷生辰時,我甚至特意打開了母親留給我的妝匣,取出里面最貴重的一支鳳血玉步搖。
我拉著她的手,笑容真摯:“好芷兒,你雖進(jìn)府晚,但偏偏最懂我的心思。”
“我記得今日是你的生辰……”說著,我親手將那支鳳血玉步搖插在了她的發(fā)髻上。
“你我雖主仆有別,但我心里,早已把你當(dāng)成了親妹妹。這點(diǎn)心意,你務(wù)必收下?!?/p>
白芷雖連連推辭,可她那雙越來越像我的眼睛里,卻迸發(fā)出無法掩飾的貪婪與狂喜。
我將一個不疑有他、甚至有些天真愚蠢的侯府主母形象扮演得淋漓盡致。
愚蠢到把侍女當(dāng)親姐妹,連母親的遺物都毫不在意地送出。
這樣,他們才敢放開了手腳做事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