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放東西,怎么會知道爺要吐血?”湛盧皺眉,起身就朝外頭喊:“來人!”
安靜的爭春閣突然涌進來不少護衛(wèi),有的扶沈在野離開,有的將青苔和姜桃花一并押了起來,有的直接去拿沈在野剛剛喝過的茶杯,分頭合作,井井有條。
青苔嚇得臉都白了,急忙扯桃花的衣裳:“主子,怎么回事?”
桃花皺眉,任由這些人押著自己,然后自己想了想。
沈在野只喝了頭一杯茶,而那杯茶,不是她泡的,是廚房的丫鬟泡的。
“你們分點人,去把爭春閣里其他的丫鬟都押著,帶到臨武院去。”
聽見命令,護衛(wèi)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:“是!”
結(jié)果應完才發(fā)現(xiàn),相爺不在,誰在發(fā)令?
湛盧皺眉看了姜氏一眼,還是揮手讓他們?nèi)パ喝?,跟著一起帶去臨武院。
在爭春閣喝個茶,竟然能吐血?大夫一到臨武院,姜桃花給爺下毒的事情也瞬間傳遍了整個相府。
孟氏是最高興的,當即就帶了人趕過去。其他院子的人自然也沒閑著,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過去,將臨武院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這算是桃花第一次與后院所有的人見面,雖然她是跪在內(nèi)室,其余的人都站在外室。
床上的沈在野臉色蒼白,下頷線繃得緊緊的,眉頭緊皺,整個人看起來難受極了。把脈的大夫神色也很凝重,半天之后道:
“相爺脈象古怪,應該是被毒物傷了內(nèi)臟,所以才會吐血。具體是什么毒,還得容老夫仔細琢磨,先服一顆解毒丹,再調(diào)養(yǎng)內(nèi)息即可?!?/p>
當真是中了毒。
坐在床邊的梅照雪臉色難看得很,凌厲的目光落在桃花頭上,跟刀子似的:“你到底給爺喝了什么?”
桃花實在無辜,小聲道:“爺說要喝茶,妾身便讓廚房的人泡了茶。”
“撒謊!”湛盧沉聲道:“奴才一直站在主子旁邊,分明聽見主子是讓娘子親自泡茶,娘子泡了茶回來,也說了是親自泡的,怎么就成了廚房的人泡的了?”
嘆了口氣,桃花覺得這事兒還真有點說不清,只能盡量一臉坦誠地道:“我身上有傷,只能讓丫鬟代勞,連廚房的門都沒進?!?/p>
梅氏皺眉:“哪個丫鬟泡的,你能找出來么?”
“能。”姜桃花點頭:“請夫人先讓妾身去看一看我爭春閣里的丫鬟。”
“好?!泵肥掀鹕恚骸拔遗阒憧??!?/p>
旁邊的秦娘子聽著,白眼直翻:“爺都這樣了,夫人還說什么陪她?押著她去也就是了。這院子里咱們怎么鬧都沒關(guān)系,傷著爺?shù)娜?,您還要給她好臉色不成?”
看她一眼,梅照雪道:“真相尚且未明,你總不能一上來就定了人家的罪。”
孟氏捏著帕子在哭,聞言哽咽著開口:“不是她還能是誰?咱們爺是多謹慎的人,也就只有最近被姜氏迷得失態(tài),在她院子里慣常沒個防備的?,F(xiàn)在出事了,姜娘子還能摘個干凈不成?”
桃花無奈地道:“你家里死了人,就一定是你殺的?這是什么邏輯?空口白舌的污蔑可不行,孟娘子一口咬定是我要害爺,那倒是說說我有什么理由這么做?女人以夫為天,我閑著沒事把自己頭上的天捅破了,有什么好處?”
孟蓁蓁一愣,張口欲辯??赊D(zhuǎn)念一想,姜桃花的確沒有害相爺?shù)睦碛?,除非傻了才會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