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——”
仿佛沉睡巨獸的呻吟,一道漆黑的縫隙,被緩緩推開。
門內,是更深沉的黑暗。
門外,是早已準備就緒的千軍萬馬。
趙虎沒有絲毫猶豫,率先帶領小隊,如鬼魅般閃身而入。
他們的動作迅捷而無聲,第一時間控制了城門洞兩側的崗哨。
幾名參與了獻城的守衛(wèi),立刻放下武器,低下了頭。
而另外幾個尚在發(fā)愣的平陽王死忠,甚至沒來得及發(fā)出警報,就被冰冷的刀鋒,無聲地抹過了脖頸。
控制,在電光石火間完成。
城門,被徹底敞開。
沒有震天的喊殺聲。
只有潮水。
一股黑色的,由鋼鐵與人流組成的潮水,開始無聲地涌入平陽城。
張龍率領的大軍,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,踏過城門。
數萬只軍靴踩在泥地上的聲音,匯聚成一股沉悶的洪流,那聲音帶著一種無可阻擋的威勢,宣告著這座城市的易主。
一名負責巡夜的平陽軍百夫長,正帶著一隊士兵,從街角轉了出來。
他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。
無窮無盡的黑甲士兵,如同從地獄里涌出的軍隊,沉默地、整齊地,占滿了整條街道。
他們手中的蹶張弩,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寒芒。
那不是一支軍隊。
那是一臺正在運轉的,精密的戰(zhàn)爭機器。
“哐當?!?/p>
百夫長手中的長刀,脫手掉在了地上,發(fā)出一聲脆響。
他身后的士兵們,更是雙腿一軟,癱倒了一片。
沒有人下令。
他們只是本能地,高高舉起了雙手。
這樣的場景,在平陽城的每一個角落,不斷上演。
大部分的守軍,在看到玄字營那森嚴的軍容與裝備時,就徹底放棄了抵抗。
他們麻木地走出營房,扔掉兵器,選擇了投降。
蕭玄的陽謀,在此刻,收獲了最豐碩的果實。
人心,早已在城破之前,就已失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