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王苦笑,“大人不是剛得了陛下的賞賜嗎。
”天子因她接連江州,戶部有功,賜了她御前行走,遇緊要事務(wù),可直奏天聽。
更何況,其實這件事哪位呈上去都無關(guān)緊要了。
他雖然是愚鈍,但也不至于連圣上什么實力都看不出。
又有誰愿意跟著那個蠢貨一起造反啊。
他也只想早點扯開關(guān)系保平安罷了,雖然不知道弟弟發(fā)什么瘋,但總比被連累好,那點微薄的兄弟情,實在不如小命重要。
孟臨淵淡淡的,“此事便交由我吧,”宣王雖然心里還是沒底,但見她接了差事還是松口氣。
只盼著天子能放他一馬。
他想起坊間流傳的這位御史的武功身手,不由得更信賴了些。
待宣王走后,孟臨淵便準(zhǔn)備上奏天聽了。
9413:「宿主不私下調(diào)查嗎?」孟臨淵有些似笑非笑,「你的意思是,我知道天子要被刺殺,卻隱瞞不報,私下行動?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?」9413:……好像很有道理。
天子遇刺,無論真假,都是謀逆大罪。
若她知情不報,事后追查起來,宣王未必會替她遮掩,反倒顯得她心懷不軌。
殿內(nèi)龍涎香幽微浮動。
天子正倚在御案后批閱奏折,聽聞腳步聲,緩緩抬眸。
那是一雙極冷的眼睛。
漆黑如墨,深不見底,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儀。
他雖已年近不惑,卻不見半分老態(tài),反而沉淀出一種久居高位的壓迫感。
天子聽完孟臨淵的密奏,神色未變,只抬眼道:“宣王此人,素來謹慎,若非確有其事,不會貿(mào)然來尋你。
”孟臨淵垂首:“臣亦如此認為。
不過平陽郡王此事還有蹊蹺。
”天子沉吟片刻,輕笑一聲:“朕倒好奇,他哪來的膽子。
”他抬手召來殿外候著的暗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,淡淡道,“撥一隊玄甲衛(wèi)給李卿,暫聽她調(diào)遣。
”他唇角一勾,“此事就交由愛卿徹查了。
”孟臨淵心領(lǐng)神會,鄭重謝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