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和尚皺眉道:“圓真,筆擱沒有發(fā)揮出作用嗎?”
“不,師父,筆擱指出了方位,可我到了地方,就只看到一個石桌,桌上就擺著這支筆。”
清慧沉吟片刻,說道:“筆擱呢?”
“師父,在這兒。”
從圓真手里接過山字形的筆擱。
僅僅端詳了一會兒,清慧已然知道了原因。
老和尚默然無言,良久后才無奈道:“這并非是我給你的筆擱,你被騙了?!?/p>
圓真吃了一驚。
“什么?可是師父交給我筆擱之后,我一直不曾離身,怎么會成了假的?這……都怪徒兒辦事不利,還請師父責(zé)罰?!?/p>
清慧長嘆了一口氣,搖搖頭:“罷了,怪你又有什么用?看來這儒家圣人的遺留之物,與你我無緣,與我們佛門無緣?!?/p>
與寒烏國無緣。
不過最后這句話,可就不能說出口了。
費(fèi)勁百般心思。
到頭來是功虧一簣,就是不知道會是誰偷梁換柱,從他們師徒手中摘走了桃子。
清慧想起了之前修身林中的沖天清光。
會是同一人嗎?
事已至此,清慧和圓真師徒再留在有鹿書院也沒了意義。
這里畢竟是在大焱疆土之內(nèi)。
之前冒著風(fēng)險,是為了謀劃圣人筆。
如今謀劃已然落空,每在大焱多停留一刻,都將多承受一分不必要的風(fēng)險。
“清慧大師不再留幾日嗎?我還想和大師促膝長談,討教一些佛法呢?!?/p>
何大先生此時的笑容不再是禮貌,而是發(fā)自真心。
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樣的變故,但老禿驢的算盤已然落空,他之前有多憂心忡忡,現(xiàn)在就有多開心了。
要不是當(dāng)著沈院長的面,要顧忌著斯文,他都想拍手稱快了。
面對何奇事的挽留,清慧就像是聽不出這話里的揶揄打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