雞鳴三聲。
客棧房間雖然是天字號,但其實也就是收拾得比較干凈整潔,距離奢華還差得遠。
徐年打了個哈欠,從床上坐了起來,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,再看看旁邊完好無損的木桌,不禁有點感慨。
丁前輩雖然算卦不太靈,但光是在這夢境里面展露出的種種神奇手段,就已經是神乎其技了。
能趕路,能見人,還能困人。
無愧于三奇之一。
在夢境的最后,徐年面對朱樓大樓主寧婧突下殺手,其實并不是沒能反應過來,只是雖然能夠躲開并且反擊,但卻實在沒什么必要。
本來就是困住寧婧的一個夢境而已。
何必在夢境里把自己有什么手段都暴露出來呢?
不過徐年籍籍無名,出了京城都沒幾個人認得出他,但是朱樓大樓主可不同了,盡管當面能認出來的人也不多,但應該有些事跡流傳在外。
正好打聽打聽。
知己知彼,百戰(zhàn)不殆。
“……朱樓的大樓主?我只是聽說過有這么個人而已?!?/p>
“都說她心狠手辣,殺人不眨眼,但這些話隨便套在一個惡人身上也照樣能用,全都是言之無物的風言風語?!?/p>
“說真的,就連他是男是女我都不確定呢。”
客棧旁邊的早點攤里,聽到徐年忽然問到朱樓大樓主有何事跡,剛往嘴里塞了個水煎包的張?zhí)焯旃闹鶐妥訐u了搖頭,一邊吃一邊說著。
畢竟朱樓雖然兇名在外,但在玉京城這種地方總歸是攪不起什么風雨,只能是聽點風言風語了。
葉一夔點了一碗雜醬面,正把灑了一層蔥的面條與混著肉沫的醬汁攪拌均勻,他嗦了一下筷子上沾滿的醬汁,說道:“我是只是聽過些江湖傳言?!?/p>
“說是上一任大樓主沒有子女,一次外出時見到了他,覺得有緣便帶回了朱樓,那時應該還叫誅樓?視如己出,教他修行和殺人。”
“然后他修行有成,就把上一任大樓主殺了,改誅為朱,成了現(xiàn)任的大樓主?!?/p>
多數(shù)時日都待在百槐堂里的張?zhí)焯鞗]聽過的江湖傳聞,她好奇道:“真的假的?怎么聽著和說書先生的那些話本一樣。”
葉一夔夾了一筷子掛著肉醬的面條,在吃之前搖了搖頭:“我也只是在與人喝酒時道聽途說來的傳聞而已,哪里知道是真是假?!?/p>
他對朱樓大樓主的了解,也僅是比張?zhí)焯於嗦犃诵┑缆犕菊f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