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上個月有個賣身葬父的民女,周公子好意救人,這紈绔世子卻強(qiáng)搶民女,還把周公子打傷了!周大人昨日剛回京,便來討個公道了!”
“可憐那賣身葬父的民女,卻落在這種惡霸手中……”
車廂里,姜容的視線一點(diǎn)點(diǎn)涼了下來,坐在她對面的謝凌熙,清晰感覺到小女子的目光,猶如秋日霜雪漸漸覆蓋。
謝凌熙沒有解釋,一片緘默。
世人誤解眾多,若姜容早點(diǎn)與他劃清界限,倒也省了他許多麻煩。
但下一刻……
出乎他意料的。
姜容掀起了車簾,望著府門前一唱一和的兩人,揚(yáng)聲道:
“這是誰在咱們王府門前賣身葬父?怪可憐的,大哥你可得多給些銀子。”
周尚書回頭,看見一個蒙面小娘子詛咒自已,氣道:
“你胡說什么?誰賣身葬父了?”
“我剛隱約聽見有人議論賣身葬父……看見這擔(dān)架上躺著一個人,又瞧您一臉?biāo)懒说谋砬椤y道不是這么回事嗎?”姜容一臉誠懇詢問。
隨她一起下馬車的謝凌熙差點(diǎn)一個崴腳踩空春凳。
他家世子妃,是有一些陰陽怪氣在身上的。
“弟妹,你怎么能對周大人如此無禮呢?難道你沒看見周大人這一身官服,怎么能說出賣身這種失禮的話?”謝元聞責(zé)怪道。
姜容理直氣壯反問,“大哥此話可不妥,不知多少為民請命的好官,兩袖清風(fēng),生活清苦。當(dāng)官的難道就不能窮到賣身葬父嗎?這仿佛在說周大人貪污不差錢?!?/p>
“老夫自然是兩袖清風(fēng),從不貪污。這是老夫的兒子,你可看清楚了!”周尚書又氣又不知道能怎么反駁,只能指著躺在擔(dān)架上裝昏迷的周宏陽道。
姜容打量了一下,嘆息道,“年紀(jì)輕輕他就……唉,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,周大人您節(jié)哀。咱們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,該幫襯一把,迎夏,取一百兩銀子來,讓周大人把令公子厚葬了。原來是賣身葬兒……抱歉我剛才聽錯了……”
“我兒子也沒死!”周尚書氣的咬牙切齒,指著姜容手指直顫:
“你……你這……惡婦……惡婦!”
姜容一臉無辜,“周大人,你怎么口出惡言呢?我也是一番好意啊,雖然沒幫上什么。下次一定?!?/p>
“你你你……”周尚書眼冒金星,氣的一口氣差點(diǎn)沒提上來,捂著自已xiong口臉憋的青紫。
謝凌熙看著身邊的小女子,眼底一閃而逝笑意。這小姑娘,可太會氣人了。
這次沒能幫你下葬兒子,下次一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