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黃三看著滿地的尸體,又看了看毫發(fā)無損的陸沉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。
陸沉沒理會他的震驚,走到被雪掩埋的地方,開始指揮眾人挖掘。
“快,把精鐵和金銀都挖出來?!?/p>
當(dāng)那口裝滿金銀的箱子被重新刨出時(shí),所有軍戶的眼睛都亮了。
“發(fā)了……咱們發(fā)了!”
“都別動!”陸沉冷冷喝止,“這些金銀,誰拿誰死?!?/p>
他指著那幾車精鐵:“把韃子的衣服扒下來換上,馬匹也牽過來。我們帶著這些鐵,回去?!?/p>
“啥?”豁牙子愣住了,“我們不帶金子,帶這些破鐵回去?”
陸沉將韃子小隊(duì)長的令牌揣進(jìn)懷里,翻身上了一匹韃靼戰(zhàn)馬。
“我們是來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韃子,搶了北涼的精鐵,不是很合理嗎?”
他掃視眾人,一字一句地開口。
“至于金銀……自然有它的用處。”
劉黃三徹底蒙了。
“你……你知道你在說啥不?”
“做完你們就懂了。”
山坳里死一般寂靜,只有陸沉的聲音在飄。
“然后再把尸體分開,韃子的,扔到東邊。咱們的人……找個背風(fēng)的地兒,先放好?!?/p>
軍戶們木然地照做,拖著一具具還溫?zé)岬氖祝葰饣熘购?,熏得人直反胃?/p>
豁牙子拖著一具叛軍的尸體,嘴里不干不凈地嘟囔:“龜兒子,這不都一個死人樣?還分個公母?”
“不一樣?!标懗翐炱鹨话雅衍姷闹剖綑M刀,在雪地里慢條斯理地蹭掉刀刃上的血,“咱們的人,是兄弟。韃子,是軍功。至于這些……”
他腳尖一挑,把那叛軍尸體翻了個個兒,“是內(nèi)鬼留下的屎,得擦干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