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她撒的謊，全成真了？（第2頁）

“可曾給一位吳姓的老人家算過命？”

吳姓老人家，聽起來有些耳熟，蘇嫵略微回想了一下，并無否認，“曾有。”

沒記錯的話那是一個孤苦無依的瘸腿老爺子，每日杵著拐杖守在村口，曾數(shù)次路過她的算命攤，大概是接觸的人多了她一眼就看出那瘸腿老人家臉色灰白、盡是死氣，于是耐心開導了對方兩句……雖然有哄騙的嫌疑，但總算是給了人一個活下去的念想。

該不會連這也要治她的罪吧？

“大周邊關有一校尉姓吳，乃是我平北道清河人，每月都與家中老小約定好寄家書回鄉(xiāng)，若有朝一日無家書回返即為遭逢不測，恰好不久前燕門關一役他險死還生，斷了家書，清醒后托層層關系到我這兒，讓我?guī)椭D告他一家老小，可我知曉此事時家書已晚半月有余，早已無力回天?！?/p>

“后來才知，這吳校尉一家還在清河縣，有人已代為告知，因而無恙?！?/p>

這個單手負后的中年男人話音到此，突然執(zhí)禮在手，認真肅穆的一揖到底：“在下常茂，大周平北道總節(jié)度使，來見太平神女！”

整條街道上。

肅殺冷酷的數(shù)百官兵也都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武器，跟著平北道的總節(jié)度使常茂一通單膝下跪，恭敬行禮，拜見神女。

一時間，全場嘩然！

就是那些聚眾鬧事、不想讓這群官兵與官老爺冒犯了神女的百姓們，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的目瞪口呆。

在旁惴惴不安的清河縣令也萬萬沒想到這一出。

平北道總節(jié)度使常茂剛才的話沒有接著再說下去，但意思卻已很明顯了。

即便是他這個節(jié)度使有心本也來不及救下吳老爺子一家，可在這清河縣上偏偏有人預先一步，告知了吳老爺子沐浴齋戒虔誠禱告、其子邊關參軍或未死的消息，這才及時避免了一樁讓邊關將士寒心的慘案發(fā)生……而挽回了一切的那個人，就是她這位令天降甘霖的神女！

因此打從一開始，就無須大腹便便的縣令多說些什么，節(jié)度使常茂很早就已收到風聲，是最早信了神女存在的人。

方才第一眼，久久無言。

是因為就連見多識廣的節(jié)度使常茂在見到神女真容的第一眼，也不禁有些恍惚，感到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。情理之中是神女的平和包容、與這濁世凡塵格格不入的悠遠恬淡，意料之外則是她寂靜的眼神，好像打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他今日會來一般，毫不意外！

可事實上，蘇嫵此時整個人都有些猝不及防。

一方面是震驚于這個中年男人的來頭之大，另一方面連她也沒想到這么大的官竟然都信了她？

“感念神女圣寵……”

節(jié)度使常茂略微閉目，沉聲道：“上蒼不允，卻仍給了黎民百姓一條生路，給了我大周一條生路！”

他字字不提那場雨，句句不離那場雨，蘇嫵也有些默然，眼角余光將不遠處那一張張被官兵隔絕在外的面孔，面黃肌瘦、灰頭土臉，卻已不似以往那般充斥著灰敗的死氣，而是如張嬸等人一般，眼中透著難言的希冀與神往，這就是節(jié)度使常茂所說的‘生路’。

而她如果按自已一開始的想法，在這里解釋這一切都只是個巧合，她或許能因那場雨逃得一死，可這樣無異于是親手斷去了人們的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