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詩會,穿我送你的料子?!彼f著,從車座下拿出一個錦盒,遞給她,“我讓人挑的,應(yīng)該合你心意?!?/p>
徐嬌嬌接過錦盒,入手沉甸甸的。她打開一看,里面是一匹水綠色的杭綢,料子細(xì)膩光滑,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“這太貴重了,我不能收?!彼B忙想還給他。
“讓你拿著你就拿著。”陸景淵打斷她,語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,“就當(dāng)是……謝你幫我母親準(zhǔn)備壽衣?!?/p>
說完,他沒給她拒絕的機(jī)會,吩咐車夫:“開車?!?/p>
馬車緩緩駛離,徐嬌嬌站在門口,手里捧著那個錦盒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記了,暖暖的。
她回到鋪子里,將文書交給賬房先生。庫房很快解封,被扣的云錦也送了回來,一場風(fēng)波,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平息了。
徐老爺?shù)弥顷懢皽Y出手相助,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是嘆了口氣:“這陸世子,倒是個恩怨分明的人?!?/p>
徐嬌嬌沒說話,回到房間后,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匹水綠色的杭綢。春桃在一旁嘖嘖稱奇:“小姐,這料子也太好了吧!陸世子對你可真上心!”
徐嬌嬌瞪了她一眼:“別胡說?!?/p>
可嘴角的笑意,卻怎么也藏不住。
她摩挲著光滑的綢緞,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(xiàn)出陸景淵的樣子。那個霸道蠻橫,卻又在關(guān)鍵時刻幫了自已兩次的男人,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?
“小姐,你真要穿這個去詩會???”春桃問道。
徐嬌嬌看著那匹杭綢,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她倒要看看,那個李婉兒,還能玩出什么花樣。
兩天后,詩會如期舉行。
地點設(shè)在城外的一處別院,依山傍水,風(fēng)景秀麗。來的都是永定城有頭有臉的人物,男的長衫折扇,女的錦衣華服,一派風(fēng)雅景象。
李婉兒穿著一身粉色羅裙,頭上插著金步搖,一早就到了,像只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人群中,時不時往門口張望,顯然是在等陸景淵。
當(dāng)陸景淵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門口時,她眼睛一亮,立刻想上前迎接??煽吹剿磉叺娜藭r,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。
陸景淵身邊,站著徐嬌嬌。
她穿著一身水綠色的杭綢衣裙,頭發(fā)松松地挽了個髻,只插了一支白玉簪,素凈卻難掩清麗。尤其是那料子,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,一看就價值不菲,竟比李婉兒身上的綾羅綢緞還要奪目。
“景淵……”李婉兒的聲音有些發(fā)顫,眼神死死地盯著徐嬌嬌身上的裙子。
那料子,她認(rèn)得。是她前幾日托人去江南尋的,說是被一個神秘買家高價買走了,沒想到……竟然在徐嬌嬌身上!
“李小姐。”陸景淵的語氣平淡,仿佛沒看到她難看的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