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丁桂香接受不了這樣的孫媳婦,硬是要分開丁來時和秦夕年。丁來時不肯聽命,公公丁成辛就命二兒子丁應時用馬鞭抽打丁來時。丁應時嫌棄大哥丟人影響自己國家教師的形象下手極重。
抽的丁來時都吐血了,可他硬是不肯松口。丁敬山怕兒子吃不消,與公公丁成辛起了沖突。婆婆看平時老實巴交的大兒子竟然跟老爹對著干,肯定是江蘭亭攛掇的。對著江蘭亭又打又罵,
“你個喪門星,攛掇自己爺們跟自己老爹對著干,丁來時這小王八羔子被你教成這樣,你怎么不去死,???
“不是為娶你,丁敬山好好的供銷社的工作怎么能丟?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當初為了不被勞動改造不要臉的主動勾引丁敬山,丁來時竟然敢半夜爬墻都是得了你的真?zhèn)鳌!?/p>
江蘭亭家是地主,因為成分問題,她被中途退學,家里被查封,爸爸和哥哥相繼被迫害致死。丁敬山當時在縣里供銷社上班,是她哥哥的同學。
也因為江蘭亭的成分問題,丁敬山娶她就丟了供銷社的工作,只能回來務農(nóng)。為了娶江蘭亭和家里謊稱二人已經(jīng)私定終身,這成為婚后公婆攻擊她的籌碼。而偏偏江蘭亭讀過幾年迂腐的書,別的沒學會,倒是長幼尊卑學到精髓,打不還手、罵不還口。
丁敬山左護右護,也免不了被丁桂香打中。江蘭亭被逼的狠了,氣急攻心,就暈了過去。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幕。
想到前世丁來時在被鞭打的第二天就死在工地,江蘭亭不顧眼前眾人,急忙站起來跑向丁來時,大力推開還在施暴的丁應時。丁應時沒料到一向柔弱的母親能有這么大力氣,一時沒有防備的跌倒在地,頭磕青了一大塊。
此時丁來時已經(jīng)昏迷。江蘭亭急忙將他放平,摸了摸脈搏:脈細而遲滯。江蘭亭不太懂脈像,只是晚年無聊時看過幾本醫(yī)書,不確定自己是否摸準。
但丁來時意識模糊,江蘭亭呼喊了幾次都沒有反應,嘴邊還有嘔吐物,舌頭青紫。
不好,江蘭亭當即判斷可能是腦出血。于是急忙跑進屋,拿出繡花針和火柴。
丁桂香見丁應時受傷跑過來推拽江蘭亭,“你個喪門星,敢打我孫子,看我不打死你”
“滾開,”江蘭亭大吼一聲,雙眼通紅像淬了毒一樣盯著丁桂香。丁桂香嚇了一跳,一時間竟然定在那里。
江蘭亭將繡花針用火柴消毒,扎十指指尖放血??衫C花針針尖太鈍,丁來時常年勞作指尖都是老繭,江蘭亭扎了幾次都沒出血,急得全身冒汗。丁敬山看清妻子的動作,跑過來接過妻子的繡花針,“扎這里嗎?我來?!?/p>
江蘭亭抬眼看到丁敬山蹲在自己身邊,一起為兒子放血。心里焦急減輕了不少,江蘭亭知道那是一種心安。一種不多言語隨時被信任、隨時可依靠的心安。
江蘭亭告訴丁敬山,十指手指都要放出幾滴血。而自己將兒子的耳垂搓熱,同樣手法放血。
這時候剛剛還在起哄看熱鬧的人們安靜下來,看著這夫妻倆的動作。再看看丁來時的臉色,一片死灰,確實不妥。
孫大娘“哎呀”一聲,一拍大腿,“我去叫大夫。”
等到耳垂和手指都放完血,黃之漢提著藥箱跟著孫大娘跑了進來。
“怎么回事?我看看?!秉S之漢扒開丁來時的眼皮,摸摸脈象,查看口鼻,一頓忙活后急忙從藥箱里拿出幾顆黑色的藥丸,塞進丁來時嘴里,然后灌進一口水,撫摸著脖子,讓丁來時將藥丸咽下去。
江蘭亭焦急的等著黃之漢開口說明情況,可黃之漢哪顧得上,喂完丁來時吃藥,就拿起針繼續(xù)將腳趾放血。
黃之漢直起身,嚴肅的對江蘭亭說:“恐怕是中風,而且伴有腦出血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