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她更在意這個。
“九字印。”他緩緩道出,目光緊鎖她的神情,“據(jù)說集齊九字,就可以找到青州的巨大財富,多到可以一統(tǒng)青州?!?/p>
他眸色深深,有些意外,她的野心居然這樣大。
又或者說,她另有所圖?
謝南初瞇了瞇眼,“明知此物價值,你還告訴我?你這是要給我?還是想威脅我?”
墨硯辭向前一步,凝視著她,眼底暗流涌動,“你若想要,我自然舍得。但是我能不能要一個重新認(rèn)識的機會?試著相信一下我。”
謝南初看著的他,還真思考了一下?!拔蚁胂?,冬日宴那天我給你答案?!?/p>
……
謝南初倚在軟塌上,神情疲憊。
她閉著眼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僅有的兩枚九字印,九字印可不止只有大筆的財富……
“公主,九公主那邊一直派人盯著,并未發(fā)現(xiàn)異常?!被ㄊ弻⑺幫胼p輕放在案幾上,聲音放得很輕,“其實……以九公主的腦子,根本掀不起什么風(fēng)浪?!?/p>
謝南初緩緩睜開眼,目光落在花蕪那張總是帶著淺笑的臉上。
她忽然想起初見時的場景,那個被關(guān)在鐵籠里,渾身是血的少女,肋骨斷了三根,腿幾乎扭曲不成形,卻還跪著對著施暴者求饒。
那時候的花蕪,是個打不死的怪物,但沒有任何戰(zhàn)力。
死不了,卻偏偏誰都能欺負(fù)她。
今天被打得奄奄一息,三天后又能完好如初地出現(xiàn)在斗獸場。那些邪教弟子把她當(dāng)作取樂的玩物,用盡各種手段折磨她,卻又驚嘆于她驚人的恢復(fù)力,似乎還想從她那里榨出一些有用的秘籍。
謝南初至今記得自己掀開鐵籠上遮著的黑布時,花蕪看她的眼神,像瀕死的小獸終于等到了獵人給予的死亡解脫。
那個眼神讓她想起自己,所以她救了花蕪。
后來的花蕪,為了報答她,的確很上進,努力學(xué)習(xí)功夫,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,很快就見到成效,成了謝南初的助力。
花蕪說她的家鄉(xiāng)在很遠(yuǎn)很遠(yuǎn)的地方,她想回家,想她的爸爸媽媽,想成為一個普通人。
“公主?”花蕪見她出神,輕聲喚道。
謝南初回過神,接過藥碗一飲而盡,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,又突然開口,“花蕪想回家嗎?”
花蕪擦拭藥碗的手頓了頓,“公主就是我的家人,公主在哪,家就在哪?!?/p>
謝南初捏著藥碗的手指微微發(fā)白,上輩子花蕪是有機會回家的,她說萬事俱備,只要等到幾天,就能回家,但是一走就永遠(yuǎn)見不到……她說她舍不得。
但是謝南初讓她走,并告訴她,自己一切安排好了,并不需要她。
可是,最后,謝南初卻只能看著她瘋了一樣地奔向自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