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那定寧侯是個短命的,她只要當一年半載的侯府夫人,對江家陽奉陰違,使其掏空家底黃粱夢碎,待定寧侯死后,她拿著錢財尋個遠離紛爭的凈土,過她的快活日子。
次日上午,江元音去梧桐院給陳蓉請安。
陳蓉坐在軟榻上,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“年關(guān)將至,府里有大大小小的事要操持,自今日起,你便來幫我分擔分擔?!?/p>
江元音低眉斂目,很是溫順:“是,阿母。”
這是個很好的摸清江家家底的契機,她不介意被陳蓉使喚。
陳蓉瞅著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,怎么看怎么不順眼,不悅道:“你這木訥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,之前我不過是在氣頭上讓你走,你倒好,竟真的十來日不來見我一眼,半點不懂變通哄人,將來如何能討得婆母夫君歡心?”
江元音眼底浮著譏笑,故意道:“那元音便終身不嫁。”
“我是那個意思嗎?”陳蓉果然被氣到,“我是讓你改改性子,學著變通,免得在婆家說不上半句話,如何幫襯你阿弟?”
“阿弟天資聰穎,日后必大有作為,定不需我?guī)鸵r,而我愚鈍,定尋不到好婆家,只怕日后想幫阿弟也有心無力,但阿母放心,我出嫁后定恪守本分,定不給娘家添麻煩?!?/p>
(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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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旨到了
陳蓉聽她自貶夸江正耀,心里又舒坦又氣,無法將她要嫁入侯府的事給說破,只得深呼吸壓著火氣,道:“你是我江家的嫡女,我和你父親定會竭盡所能為你尋一門好親事?!?/p>
江元音眼底的譏笑愈深。
分明是利用她,卻要包裝成對她的恩惠,想讓她感恩戴德。
陳蓉又道:“你是長姐,要懂得照顧幫襯弟弟,事事以弟弟為先,他好了,日后才能幫襯你的孩子。”
江元音福了福身:“元音謹記。”
陳蓉擺擺手:“你同李嬤去見李管事,他會教你該如何做,我有些乏了,要睡個回籠覺?!?/p>
“是,元音告退?!?/p>
李管事沒交予江元音多大的重任,只是將府中各院的新春布置交予了她。
她溫聲應(yīng)了,這是摸清江家家底的第一步,她要徐徐圖之。
兩日后,朝廷派人來宣旨,說圣上念江興德充盈國庫有功,建設(shè)江南有勞,特為其女擇良婿,賜婚定寧侯,選定其子為太子陪讀,于年后進京謝恩。
江興德滿臉塵埃落定的喜悅領(lǐng)旨,早就知曉的陳蓉亦算淡定,唯有江正耀不樂意,皺著眉眼道:“阿姐沒回來,誰嫁給定寧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