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太太錯了?!标憹M舟坐在一邊,冷笑看著孟謝橋“我和方意映小姐清清白白,不曾逾矩。外頭風言風語,方太太偏聽偏信,污我清白?!?/p>
陸滿舟起身,站在方卿眠面前,不著痕跡地擋住她:“我與方意映小姐,止乎禮,二女侍一夫,這樣的事簡直是無稽之談?!?/p>
孟謝橋顫了顫睫毛,她魯莽了,情急之下,說這樣的話,打陸滿舟的臉。
“至于方卿眠小姐?!彼仡^,看了一眼方卿眠“外頭未曾聽過方卿眠小姐的半句不是。”
“最近流言四起,倒是都關(guān)于方意映小姐?!?/p>
陸滿舟冷著臉,說道。
“說方意映小姐的生父是個賭徒,索取無度,是個填不滿的窟窿,貪得無厭。若是嫁到陸家,方太太是指望,陸家填上這個坑嗎?”
孟謝橋啞然,她不是不知道,陸滿舟和方意映在一起的一部分原因,是為了借方家的勢,和蘇文月抗衡,可如今,方意映名聲不好,會連累陸滿舟,他就立馬翻臉不認人了。
“陸滿舟?!标懻闷鹕恚骸安坏梅潘??!?/p>
見陸正堂起身,方經(jīng)緯忙賠笑起身:“既然如此,兩家都有自己的想法,這場婚事,就此作罷吧?!狈浇?jīng)緯轉(zhuǎn)向陸滿舟:“剛剛內(nèi)人說話沒有分寸,還望陸大公子不要放在心上?!?/p>
陸正堂略過陸滿舟,走到方卿眠身邊,惻惻看了她一眼,陰鷙,狠毒。
“你跟我來?!?/p>
孟謝橋上前一步,卻被方經(jīng)緯壓住,示意她不要插手。
蘇文月有些擔憂,低聲喚:“正堂”
“閉嘴?!标懻脧妷号穑K文月怯怯,不再說話,這個關(guān)頭,成不成,就看造化了。
蘇文月心里沒底,這件事不管對錯,她欺騙陸正堂在前,本想等著板上釘釘,到時候即便陸正堂有意見,也不能再說什么,要生氣,就由著他生氣,反正蘇文月的目的達成,其余的她都無所謂了。
“張嬸準備晚飯?!本烤故窃谌饲閳錾蠚v練出來的,蘇文月很快調(diào)整好,剛剛劍拔弩張的場面不復存在,她笑得溫和“方總,方太太,一起留下來吃點吧?!?/p>
孟謝橋心不在焉,眼波流轉(zhuǎn),總是忍不住瞟向二樓。
穿過幽深的走廊,陸正堂推開書房的門。
書房內(nèi)一張紫檀木的桌子,上面鋪了紙張,毛筆,洮硯。洮硯是極好的鴨頭綠。
桌子上鋪開的宣紙,上面寫了一半的字,是蘇軾的詞“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,千里孤墳,”
下半句沒寫完。
“會寫字嗎?”
陸正堂問道。
“會一些。”
她說。
“幫我把字寫完?!?/p>
方卿眠上前一步,挽上袖子,拿起毛筆,沾著墨汁,懸腕抬手,補完了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