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停滯并轉(zhuǎn)身,他特意放慢了語速:“王少塢主,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,你如果投靠胡虜,那是你的事,與我無關。
今天我上門也不過是看貴塢和胡寇一場大戰(zhàn),塢內(nèi)軍卒或許有所損傷,想著送些藥品來幫幫忙,結(jié)果卻被王少塢主的部曲當面折辱?!?/p>
“不過這也無所謂,就當是孫某自找的?!?/p>
“退一萬步說,王少塢主投靠胡虜,那也是王少塢主和興漢塢的事,孫某管不住,也不想管,今天王少塢主的話我就當沒聽見,也不會往外傳,還請王少塢主放我離開。”
孫茂態(tài)度誠懇,絲毫沒有了一開始進入王淵營帳中興師問罪的模樣和心態(tài)。
此時此刻,他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他不管王淵是什么身份,他只覺得,王淵很危險!他的處境更危險!
孫茂的狀態(tài)還算鎮(zhèn)定沉穩(wěn),不得不說,能坐在一塢之主的位置上,孫茂的心性也算出類拔萃。
可是今天他遇上了王淵這個不是很愿意跟他講道理的。
“好一個倒打一耙!孫塢主,你是好樣的。”王淵被孫茂一番把自己摘干凈,反而說王淵投靠胡虜?shù)脑捊o氣笑了,忍不住給孫茂豎了一根大拇指。
“行,你孫塢主清高,你孫塢主了不起,你孫塢主是漢人之光,寧折不屈,不為胡虜折腰。”
“那看樣子你就是要和我站在對立面了!我既然投靠了樂安王,也不好空著手上門,總要表現(xiàn)一下自己的忠誠和誠意?!?/p>
王淵摩挲著下巴,忽然間他一拍手掌:“孫塢主倒是提醒我了,我既然都投靠胡虜了,那何不投的更徹底一些?直接光明正大的投靠過去,對方即便是為了千金買馬骨,也一定會厚待于我?!?/p>
“既是如此,那就苦一苦孫塢主了?!蓖鯗Y似笑非笑站起身來。
“我……”孫茂顯然也意識到了些什么。
他看著起身的王淵,下意識的腳步向后倒退踉蹌兩步。
“王,王少塢主,你想干什么?”哪怕是天寒地凍的,短短幾秒鐘時間里,孫茂穿著厚實棉衣,背部也瞬間就被冷汗浸濕。
“干什么?當然是借你項上人頭一用!”王淵冷笑著。
王淵原本還想玩威逼利誘那一套。
可是跟孫茂的一番交流,卻瞬時間讓他改變了主意。
這家伙嘴硬的很。
哪怕現(xiàn)在跟他談妥了,恐怕也多是虛與委蛇,這家伙估計都沒有打算兌現(xiàn),只待脫離危險后,就毀諾。
而王淵暗指他投靠鮮卑樂安王的事,他只是經(jīng)過了最初的驚慌之后,也恢復了鎮(zhèn)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