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眼球就那樣直直的注視著僵直在原地的魔狼,空洞無神。
怨魂附身?
那徽章有活著的特性?
我明明控制住了自己的靈體之線,為什么深灰色的魔狼努力發(fā)動著逐漸滯澀的大腦,驅(qū)使著已經(jīng)近乎被糊住的思維。
他嘗試著控制周邊的靈打醒自己,卻發(fā)現(xiàn)所有的靈早就迫于“漆黑騎士的驅(qū)趕要么在試圖攻擊他的途中被干掉,要么就已經(jīng)被那銀黑色的徽章當做臘肉吊了起來,此時整個荒原上竟然再找不出一只足以表現(xiàn)出實體的靈。
他嘗試壓低嗓音,“唱”出較為激烈的歌曲,驚醒自己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只能一個一個的吐出音節(jié),根本無法將其串聯(lián)。
絕望之下,他只能遵循了野獸的本能,繃緊了仿佛被灌了鉛的八條腿,同時發(fā)力,靠著自身對軀體的良好掌控力,猛地躍起,撞向了空中連接著無數(shù)靈體之線、無故漂浮著的銀黑色徽章。
同一瞬間,略顯暗淡的光之風暴又一次在荒蕪的大地上刮起,有純粹橘紅色光芒鑄就的碎片在陰冷颶風的裹挾下,瞬間絞碎了沒有任何遮擋,將全身弱點暴露在空中的魔狼。
對一位戰(zhàn)士來說,如此明顯的機會根本不可能放過。
隨著光之風暴的停歇,一陣紅霧爆開,腥臭的味道逐漸擴散,無數(shù)肉塊伴隨著其他如臘肉般被吊在空中的尸體一同落下,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
剛才還與漆黑騎士對峙的、險些將對手玩弄到靈性枯竭的魔狼就這樣死了!
他在死前像是突然被什么影響,思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癡愚中一樣,選擇了與自殺無異的行動!
偌大的荒野上僅剩著漆黑騎士一人站立著,她細長的獨眼中浮起了淺淺一層的水霧,原地默然幾秒后,快步走向了那灘原屬于深灰色魔狼的肉塊之中,雙手扒拉了一陣,翻出了被殘肢壓住的銀黑色徽章。
她就那樣雙手捧著明明是從血污中取出卻依舊潔凈的銀黑色徽章,就那樣出神地注視著,注視著徽章上半個扭曲之線和半個無瞳之眼組成的神秘花紋,陷入了沉寂之中。
“這是梅納德議員死亡后,我們目前能掌握的所有資料?!弊匦馨愕耐欣斩讲鞂⑹种械募堎|(zhì)報告遞給了克萊恩,嗓音粗獷的說道。
有新的線索?克萊恩歪了歪頭,接過了托勒警官遞來的紙質(zhì)報告,仔細的閱讀了起來。
梅納德警察疑似因心臟病突發(fā)死亡……克萊恩挑了挑眉,扭向托勒督查問道:
“這位議員先生平日里有心臟病相關的病史記錄嗎?”
高大的托勒督察愣了愣,眼球略微上翻,望著天回憶道:
“沒有找到相關的記錄。”
在魯恩,大部分上流階層的先生、女士一般都會有自己專門的私人醫(yī)生或者去專業(yè)的私家醫(yī)院治理病情,這也意味著他們會在自身雇傭的醫(yī)生處,或者常去的醫(yī)院內(nèi)存有較為詳細的身體健康報告和病歷史,這對于上流階層來說,既是體面的象征,更是自身健康的保障。
因此,在魯恩警方處理類似突發(fā)性死亡案件時,調(diào)取死者生前的病歷史與尸檢結果進行對比已經(jīng)成了一項默認的必要步驟。
是沒找到,還是沒法拿到克萊恩笑了笑,轉(zhuǎn)而換了個問題:
“那你們有留下在場的先生、小姐們,有做相應的筆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