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蕪撫摸著自己的小腹,動作輕柔。
“你聽我說,”她的聲音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,“什么都不要做,等我電話?!?/p>
掛斷電話,房間里又恢復(fù)了安靜。
謝靖堯從廚房走出來,遞給她一杯溫水。
他沒有問她感覺如何,只是默默地陪著。
“方少秋這一招,確實狠。”蘇蕪開口,她關(guān)掉了平板,“把自己塑造成被瘋妻連累的受害者,把方少嵐塑造成被姐姐嫉妒的天才。他再以我‘精神失?!癁橛?,來爭奪孩子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。一箭三雕?!?/p>
“所有的證據(jù)鏈都指向?qū)δ悴焕姆较颉!敝x靖堯陳述著事實。
“是啊。”蘇蕪喝了一口水,“他以為他堵死了我所有的路?!?/p>
她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寧靜的院子,沒有城市的喧囂。
“他買通稿,買專家,制造輿論,想讓所有人都相信我是個瘋子?!?/p>
蘇蕪轉(zhuǎn)過身,看著謝靖堯。
“一個人,要怎么向全世界證明自己沒瘋?”
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。
因為當(dāng)所有人都指認(rèn)你是瘋子的時候,你的任何辯解,都會被當(dāng)成是發(fā)瘋的癥狀。
謝靖堯沒有回答。
他在等她的決定。
蘇蕪慢慢走回沙發(fā),拿起自己的手機,解鎖,打開了一個加密的文件夾。
里面只有一段錄音文件。
她沒有點開,只是看著那個文件名。
那是她最后的底牌,也是最致命的一張。
她原本想給方少秋留一點體面。
現(xiàn)在看來,沒有必要了。
對付瘋狗,只能用比他更狠的手段。
蘇蕪放下手機,抬頭對上謝靖堯的視線。
“該收網(wǎng)了,謝律師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