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鎮(zhèn)似乎又恢復(fù)了往日的寧靜。
昂貴的鮮花消失了,殷勤的廚師撤走了,書店恢復(fù)了正常。
然而,白清妤并沒有感到真正的輕松。
一種如影隨形的不安感始終纏繞著她。
她知道,謝佑安沒有離開。
他像一道揮之不去的暗影,固執(zhí)地守在不遠處,無時無刻不在暗中注視著她。
這種被窺視的感覺,比直接的糾纏更讓她毛骨悚然。
直到一個傍晚。
白清妤從海邊散步回來,手里拎著剛買的面包,心情難得地因為構(gòu)思新書而有些放松。
夕陽的余暉將巷子拉出長長的影子。
突然,一個穿著寬大不合身衣服、頭發(fā)凌亂、眼神癲狂的身影從旁邊的垃圾桶后猛地撲了出來。
那人手里緊握著一把匕首,目標直指白清妤的胸口。
白清妤震驚地發(fā)現(xiàn),那張扭曲瘋狂的臉,赫然是蘇心語。
“白清妤!你這個賤人去死吧!”蘇心語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撲了過來。
變故來得太快,白清妤瞳孔驟縮,大腦一片空白,身體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(yīng)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的瞬間。
一道黑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了出來,狠狠地撞開了呆立當場的白清妤。
隨之,一聲令人頭皮發(fā)麻的,刀尖刺入血肉的悶響,清晰地傳來。
時間仿佛凝固了。
白清妤被撞得踉蹌幾步跌倒在地,她驚恐地抬起頭,看到蘇心語手中的匕首,深深刺入一個男人的胸口。
那個男人,正是謝佑安。
他高大的身軀因為劇痛而猛地一僵,悶哼一聲,卻用盡最后力氣反手死死抓住了蘇心語持刀的手腕,阻止她拔出刀子再次行兇。
隨后,他緩緩地轉(zhuǎn)過頭,看向跌坐在地,臉色慘白的白清妤,竟艱難地扯出一抹扭曲的微笑。
“清妤,別別怕我在?!?/p>
醫(yī)院內(nèi),急救室的燈亮得刺眼。
白清妤坐在長椅上,身上還沾著謝佑安的血跡。
她臉上沒什么表情,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。
陳嶼沉默地坐在她身邊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終于,急救室的門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