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過幾個小戍卒,殺了丟進河里,無人知曉”
那小子話音雖輕,卻逃不過秦猛敏銳的耳目。他眼中寒光驟然暴漲,摁住刀柄,殺心暗藏。
“原來是許巡檢。”秦大壯強壓下火氣拱手,語氣毫無誠意。
依大周律,七品以下穿青袍,這巡檢實是個八九品不入流,雙方不同體系,本就用不著懼。
“哼,在下南河口烽燧堡什長秦大壯,押韃子首級赴城寨報功。軍情如火,諸位,行個方便吧!”秦大壯的態(tài)度強硬,直接點明來意。
“報功?”
許方皮笑肉不笑,陰惻惻地道:“秦什長有所不知,南河鎮(zhèn)昨夜發(fā)生了血案,劉保正父子,管家遇害,手段殘忍,宅院被焚”
秦猛面無表情地盯著他。
秦大壯卻心頭一震,劉德才竟被滅門?
他下意識瞥向秦猛。
劉扒皮強占了秦家的軍功田,與他有仇怨,但秦猛昨夜連殺韃子,分身乏術(shù),絕無可能。
轉(zhuǎn)瞬之間,秦大壯已然醒悟,對方這是要找借口搶功。
果然,許巡檢話鋒一轉(zhuǎn),毒蛇般的視線掃過眾人:“本官懷疑,昨夜入境行兇的韃子就是你們車上這些。
來人,連人帶車扣回巡檢司查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
張屠戶性子最烈,按捺不住破口大罵,“誰不知道韃子腦袋是軍功,你們”
“放肆!賤種找死!”
那白面青年勃然大怒,猛地策馬沖上前,手中馬鞭如毒蛇出洞,“啪”的一聲狠狠抽在張屠戶臉上,血痕瞬間浮現(xiàn)。
“敢罵朝廷命官?打死你這賤骨頭!”
他獰笑著,揚鞭欲再抽,卻聽得一聲炸雷般怒吼:“襲擊邊軍,即是造反!”
黑影如鬼魅欺近——卻是秦猛抓住這轉(zhuǎn)瞬即逝的契機,拍馬殺出。
“哐啷”一聲,直刀出鞘,寒芒快如閃電。
“噗嗤!”
腥血狂噴,一條握著馬鞭的胳膊直飛上半空。
白面青年發(fā)出殺豬般的慘嚎:“手,我的手?。 ?/p>
那馬匹受驚蹦跳,將他掀落馬背。
那白面青年落地,單手捂著胳膊,痛得翻滾不止。
全場死寂!
許方眼珠子瞬間血紅:“小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