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問我怎么知道的。我扔下手里的棍子,心情郁郁。
你問我為什么作死捕胡蜂窩?唔,這得從我是只麗蠅說起。
當人類前我其實是只麗蠅。
雌蠅是反復生殖的,每次會產(chǎn)150-200顆卵,一生約產(chǎn)2000顆卵。麗蠅卵一般都是黃色或白色,產(chǎn)下時像飯團,8小時至1天的時間孵化至幼蟲。
我將孩子產(chǎn)在一具人類尸體上,孩子們花了6-11天的時間由卵結(jié)蛹,滿心以為過不了多久便可成蟲,是呀,近兩百顆卵怎么可能那么倒霉死在蛹里。
可就是這么倒霉,我的孩子被雌蜂刺破蛹壁注入致命毒液,身體作為小黃蜂的育兒室被霸占產(chǎn)卵。
我恨死小黃蜂了,你們憑什么奪走我孩子的生命與未來。
當我睜開眼發(fā)現(xiàn)手里捉的是仇人時,壓根不在意為何突然變成了人類,也無心留意那具尸體有些眼熟,自然無法發(fā)現(xiàn)這就是我產(chǎn)卵的那具尸體,仇恨蒙蔽了我的雙眼,不然悲劇不會重復上演。
我循著腦海里的經(jīng)驗綁上紅布條,拎著木棍踩著一步步恨意來到蜂巢,以至于太過興奮無法好好操控身體,每走一步都需要停下來調(diào)整。
來到兇手老巢,作為人類的眼睛瞬間暴凸猩紅,不顧胡蜂留在我身上的信息素招來的圍攻,攜著滔天恨意下死手捕蜂窩,我面目猙獰道:“尸體保存完好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恩惠?還得感激給我們留個全尸不成?”
我的恨支撐著我不顧累累傷痕將他們一網(wǎng)打盡,看著下油鍋的胡蜂我笑的暢快,棍子從手心滑落,我也成了一具尸體。
何其諷刺,兩次死于同一仇人之手。
何其悲哀,死后我變成了最痛恨的兇手。
我一直在等那天,我知道自己與暴君一樣的胡蜂大相徑庭,但我懶得偽裝,渾渾噩噩數(shù)著日子過活,直到我被催著產(chǎn)卵。
我知道,我的機會來了。
那個人類很好找,畢竟我曾經(jīng)待在那具身體里。
我主動湊到人類面前,輕易被抓住綁紅布條,負重飛往生活了很久很久的“家”,懶了笨了那么些年,我終于又活了過來!
我笑意盎然朝敵視我的“家族群”飛去,他們望向我身上的紅布條恨聲譴責:“蠢貨!讓整個家族為你陪葬,真是家門不幸!”
我毫不留情嘲笑,幸災樂禍飛舞。
能控制性別比例又如何?我快意道。
驕陽下似火的恨意有如實質(zhì)噴薄而出,能對人類群起而攻之又怎樣?!
下油鍋了他們還在罵:“連累全家變成油炸蜂蛹,進到人類黑洞般的胃里?!?/p>
他們越罵我越痛快,我哈哈大笑,又歇斯底里咆哮宣泄內(nèi)心的仇恨,你們呀,終究敵不過人類的嘴巴。
我身上仿佛有曾經(jīng)麗蠅的影子,碩大的睛滿是譏諷,金屬光澤的體色在溫暖的陽光下沁出噬骨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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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循環(huán)閉口:麗蠅→捉蜂人→小黃蜂,bug好大,腦子不夠用圓不回來,寫懸疑的人是神吧
資料
《性別戰(zhàn)爭》《列王亂倫記》p204-20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