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伏在她身上的徐璟廷整個人驀地頓住,條件反射般直起上半身,額頭還掛著未乾的汗珠,順著鎖骨緩緩滑落。而隨之而來的,不是慌張,而是一股竊喜——touqing得逞的得意,悄然在他眼底漫開。
整間辦公室一片狼藉——沒吃完的食盒橫陳一旁,地上散落著倒翻的味噌湯與飯粒,空氣中濃濃瀰漫著交合過後的氣味,那混合著葡氧香與體液的氣息甜得幾乎發(fā)膩。
他身上一絲不掛,剛被情慾淋過的皮膚泛著薄紅,整個人赤裸而坦然;而她,衣衫仍整齊,只是唇色略腫,指尖微濕,除了神情冷淡之外,幾乎看不出曾與他一起陷落過。
「還不起來?」盛知雨瞥他一眼,將他眼底那點來不及收起的竊喜看得一清二楚,語氣無奈,「想讓人看你像條狗一樣伏在我腳邊?」
他卻不為所動,舔了舔唇角那還未乾透的銀絲,反而像得了賞的狗那樣,低笑一聲,一把摟住她腰,「妳讓他進(jìn)來,我也不怕。」
聲音不大,卻壓得極低,近乎挑釁。
「正好,讓他知道我是妳的人?!?/p>
他眼神裡閃著一種幾近病態(tài)的熱烈與滿足,那種做賊成功還想昭告天下的瘋狂,讓她眉心一跳,像是察覺他情緒正在慢慢滑入某種不可控的深淵。
浩森一踏進(jìn)辦公室,便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,甜膩中混雜著淡淡的鹹意,像是香水與汗、濕熱與殘留體液混合後尚未完全散去的餘韻。
沙發(fā)上那男人正坐得端正,臉頰泛著一點薄紅,身上衣冠楚楚、一絲不亂,手裡還捧著一杯剛沖好的咖啡,抿了一口後,似乎才慢悠悠地轉(zhuǎn)頭,朝他看了一眼。
那眼神不鹹不淡,偏偏帶著種說不上來的挑釁意味。
陸浩森眼角一挑,視線掠過桌面與地板:食盒倒了一地,原本應(yīng)該精緻擺盤的餐點如今攤成一團,湯汁浸透了木紋,甚至在沙發(fā)邊緣還留下幾道模糊不明的痕跡。
像是……被人壓過的。
他視線微頓,目光在那張仍舊從容的盛知雨臉上停了兩秒,旋即移開,什麼也沒說,只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,語氣輕鬆:「要請清潔人員上來收拾一下嗎?看起來好像……出過點狀況?」
話中分寸拿捏得剛好,既不太過冒犯,也足夠言蓄。
「不用?!故⒅杲舆^文件,語氣一貫冷靜,「等會兒徐先生會處理。」
陸浩森聞言,眉梢一挑,這才轉(zhuǎn)頭重新打量坐在沙發(fā)上的男人一眼。
徐璟廷注意到了,緩緩抬眼,嘴角彎了彎,將手中的咖啡輕放回桌上,站起身,似笑非笑地說:「沒事,剛剛動作大了點……不小心把餐弄翻了?!?/p>
他特意將「動作大」幾個字壓重,語氣裡全是心照不宣的挑釁。
陸浩森眼神一凝,沒說話,只將視線落在他腳邊那一小點剛擦過卻還沒乾淨(jìng)的濕痕上,嘴角浮出一抹淺淺的笑。
「建議下次送午飯時,別挑太多湯湯水水的東西。」他語氣輕得近乎打趣,卻像一刀貼皮,直貼對方顏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