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趕出了林秘書那間高級公寓,一夜之間,從一個風(fēng)光無限的“沈總”,變成了身無分文的流浪漢。
他那些稱兄道弟的“朋友”,如今對他避如蛇蝎。
他想找人借錢,電話打過去,對方要么直接掛斷,要么就說不認(rèn)識他。
他開始酗酒,整天喝得爛醉如泥。
酒醒的間隙,他一遍又一遍地?fù)艽蛭业碾娫?,聽到的永遠(yuǎn)是那句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(guān)機(jī)”。
他像個瘋子一樣,去我們所有去過的地方,希望能有一次偶遇,希望能求得我的原諒。
這天,他喝得醉醺醺地,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我們的別墅區(qū)。
別墅門口,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。
別墅門口的草坪上,插上了一塊“待售”的牌子。
這里,連最后一點(diǎn)屬于我們的痕跡,都快要被抹去了。
他絕望地蹲在路邊,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。
街對面的商場大屏幕上,正在播放一檔本地財經(jīng)訪談節(jié)目。
一個清冷而熟悉的聲音傳來,他猛地抬頭。
屏幕上,我穿著一身優(yōu)雅的白色西裝,從容地坐在主持人對面。
下方的字幕條清晰地寫著:“宋氏集團(tuán)繼承人、風(fēng)華資本創(chuàng)始人——宋清瑤”。
“宋小姐,您作為京城宋家的繼承人,為何會選擇在我們這個城市創(chuàng)立新的資本公司呢?”
我對著鏡頭,淡淡一笑:“因為我在這里失去過一些東西,現(xiàn)在,我想親手把它們以及更多,都贏回來。”
那一刻,沈浩然終于明白了。
那些他嗤之以鼻的白日夢,全都是真的。
他親手推開的,不是一個他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家庭主婦,而是一個真正的女王,一個他現(xiàn)在再也高攀不起的存在。
他輸了,輸?shù)靡粩⊥康兀數(shù)袅怂究梢該碛械囊磺小?/p>
最后一絲希望的火苗,在他眼中徹底熄滅。
10
一周后,一身酒氣、胡子拉碴的沈浩然,收到了來自環(huán)球律師事務(wù)所的信函。
里面只有一句話:下周一上午九點(diǎn),民政局門口,請準(zhǔn)時出席辦理離婚手續(xù)。
落款是李特助的名字。
連最后的分手,我都不愿再與他有任何直接的交流。
周一那天,沈浩然把自己收拾得盡量體面了一些,他刮了胡子,穿上了他最好的一件西裝,那還是我去年給他買的。
他站在民政局門口,看起來像個落魄的推銷員。
九點(diǎn)整,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滑到路邊。
李特助先下車,恭敬地拉開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