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家院門前,劉田長跪不起。
劉田泣聲道:“朱哥,可不可以讓我打兩桶水不?我爹快死了。”
朱父看著泣不成聲的劉田,內(nèi)心也是十分難受。
家里的私井此時也已經(jīng)見底了,滿打滿算也差不多只有五桶水了,能不能讓這個家撐過這周都不一定。
哪還有給別人分兩桶的道理。
“唉~,這該死的世道,最多一瓢,夠你們撐過今天了,你跟著來吧?!敝旄笓u了搖頭,轉(zhuǎn)身朝著院中井口走去。
半個小時后。
滿臉鮮血的劉田,挑著滿滿兩桶水回到自家小院。
火急火燎的挑在父親的床頭。
看著奄奄一息的劉禾山,還有自己身上的血漬。
劉田什么也沒說。
只是默默舀起一瓢水,倒在了老父親的臉上。
“爹,下雨了~”
第二瓢、第三瓢、第四瓢……直至兩桶水全部舀完。
老村長死了。
臨走前嘴角微微上揚。
安詳?shù)乃廊チ恕?/p>
“媽!老爸!哥哥~”
午后陽光透過窗戶,暖暖地灑在床鋪上。
四歲的朱家小妹從午睡中悠悠醒來。
她緩緩坐起身子,小手揉了揉尚有睡意的雙眼。
稚嫩的呼喚在屋里響了兩聲,卻無人回應。
朱家小妹爬下床,赤腳走出房間,來到院中。
“爹?”她看見父親躺在井臺邊,“你咋睡這兒呀?
又不是大晚上,不用守著井哩??炱饋恚轿堇锼ァ!?/p>
乖巧的小妹說著,順手將一旁翻倒的水桶扶正。
“爹?”
看著眼前毫無動靜的男人,朱沁從屋里拿來一把蒲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