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開了我爸的胳膊,往后退了一步,與我劃清了界限。
我轉身,平靜地走回了自己那個被反鎖了幾天的房間。
將我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好。
“你還有臉收拾東西?那些東西都是我們家買的!你有什么資格帶走!”我爸在外面怒吼。
“讓她滾!讓她滾得越遠越好!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!”我媽的哭聲尖銳。
我拉著箱子,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,我將身后的那個家,連同那十幾年的親情和可笑的婚姻,一起關在了門后。
離開后,我找律師,草擬了一份離婚協(xié)議書,寄給了馮凱。
然而,一周后,我收到了一個快遞。
寄件人,馮凱。
我拆開,里面沒有簽好字的協(xié)議,只有一堆被撕得粉碎的紙屑。
碎紙中間,還夾著一張更為冰冷的紙。
那是一張法院傳票。
他們竟然搶先一步,起訴離婚。
我看著傳票,忽然就笑了。
既然他們非要這樣,那我就奉陪到底。
開庭那天,我一個人走進法院,在走廊上,就看到了他們。
馮凱和他媽周麗娟站在一起,而我的親生父母一左一右地站在他們身后。
我媽正拉著周麗娟的胳膊,低聲安慰著什么,臉上是同仇敵愾的憤慨。
我爸則雙手抱胸,冷著一張臉,死死地瞪著我。
那樣子,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兒,而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