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罡?!毖嘈写ê傲艘宦?,“告訴他們一聲,這里有人了,讓那些人換個地方避雨。”
倒不是他想一人獨占,只是這長廊風(fēng)雨亭并不算太大,崔姒帶著五十人,他也帶著將近四十人,已經(jīng)將亭子擠得很滿,連馬車都只能放在外面淋雨,根本擠不下。
而且有外人在,也亂糟糟的。
云罡領(lǐng)了命,然后取了一把傘,撐著傘便上前去要和人商議。
“前面的人停一停——”
云罡站在了車隊前,可那些人就像是沒看見他似的,直接撞過去。
云罡撐著傘連連后退幾步,微微錯身,這才穩(wěn)住了身形。
不過險些被人撞了,云罡了怒了,他持傘凌空而起,一腳踩在最前方的馬頭上,硬生生地將馬車逼停了下來。
“前面亭子有人了,你們換個地方避雨吧?!?/p>
而對方馬車硬生生地被逼停了下來,險些還不小心摔著了,也惱了,有一身穿青灰衣袍,頭戴布巾的中年人從馬車里出來,就開始嗆氣:
“憑什么讓我們換個地方?這前面的亭子是你家的不成?”
“怎么,知不知道我們是誰?我們可是東方家的人,四海商隊知不知道?得罪了我們,你吃不了兜著走知不知道!”
這對方比他們還囂張??!
崔姒皺眉:“東方家的,四海商隊?”
“是他們?!毖嘈写抗饴湓谏剃牭钠焐?,上面是‘日出東方’的圖案,“算是姜紹的人?!?/p>
商州東方家,天下有名的商人,可誰也不曾想,東方家早早地在暗地里支持姜紹,想學(xué)那呂不韋,論一個奇貨可居。
“算是?”怎么個算是法?
“現(xiàn)在指不定不是了?!毖嘈写ㄍ蝗恍α恕?/p>
姜紹連敗幾場,斷了一條手臂不說,還丟了重山關(guān)、云州、渺州,甚至連萊州也干脆丟了,衛(wèi)國公也不支持他了,如今宛若落水狗一般,在帝城到處發(fā)瘋。
東方家估計也不想和他玩了。
燕行川一想到姜紹如今的處境,只覺得心里痛快不已。
像是姜紹這種人,怎么能讓他輕易就死了呢,就該讓他多嘗一嘗這人間的苦,最后在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之中死去。
對面那中年人還在叫囂:
“再說了,淋壞了我們這些貨,你們擔(dān)待得起嗎?擔(dān)待得起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