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,沒有資格與主人討價還價。
要么,去執(zhí)行命令,在金鑾殿上,綻放出比昨夜更璀璨的血光。
要么,就此折斷,被當(dāng)成一塊廢鐵,扔進(jìn)歷史的塵埃里。
南宮家,也將隨之陪葬。
一股比死亡更深沉的寒意,從他的尾椎骨升起,瞬間傳遍四肢百骸。
他猛地抬起頭,那張血污遍布的臉上,恐懼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,徹底的瘋狂。
“屬下……遵命!”
他一字一頓,每一個字,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。
他用盡最后的力氣,撐起殘破的身軀,將那個紫檀木盒緊緊抱在懷里。
這木盒,比他的命還重。
這是南宮家唯一的生路。
“很好?!?/p>
林羽終于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,指尖上,一縷微弱的金色火焰再次浮現(xiàn)。
他沒有將火焰彈出,而是屈指一彈,一粒龍眼大小,通體漆黑,散發(fā)著奇異藥香的丹藥,精準(zhǔn)地彈入了南宮玨的口中。
丹藥入口即化,化作一股暖流,瞬間涌入他的四肢百骸。
那原本如同烈火烹油般的劇痛,竟在頃刻間被壓制下去。
他那瀕臨崩潰的身體,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機(jī)。
“去吧?!?/p>
林羽的聲音,在庭院里幽幽回蕩。
“天亮之前,我要你,站在金鑾殿外?!?/p>
“是!”
南宮玨深深叩首,然后掙扎著站起,轉(zhuǎn)身,拖著沉重的步伐,一步步消失在冷宮外的黑暗之中。
他的背影,不再是狼狽的逃亡者。
而是一個抱著牌位,走向自己墳?zāi)沟乃驮崛恕?/p>
直到南宮玨的身影徹底消失,福伯才敢顫抖著上前。
“殿下……他……他會死的?!?/p>
福伯的聲音里帶著哭腔。
“金鑾殿上那些人,會把他生吞活剝了的?!?/p>